/br> 虽然计划很美好,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有点麻烦——真隔着百十丈放一箭射武魁,傻子都知道他俩在做戏,而且真射箭,可能箭没落地,夜惊堂都先到脸上了,毕竟武魁飞的可比箭快。 而离近丢飞刀也一样,他只要冒头就会被夜惊堂盯上,能让他跑了,除非是夜惊堂懒得追。 梁上燕琢磨半天,动手能活下来的唯一可能,就是在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弄个陷阱,再设法把夜惊堂引过来,踩过去就炸开。 这样动静大惊动街坊,刺杀的消息能传出去,还不用本人在场,可谓两全其美。 梁上燕知道武魁的听感有多强,为此一直在高处用千里镜追踪,此时动手,也是在距离文星阁一整条巷子的暗处偷偷摸摸来,按理说不可能被发现踪迹。 但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夜惊堂身边那个女人,是大魏女皇帝,远比夜惊堂这黑衙阎王要可怕。 梁上燕小心翼翼布置着机关,即将完工之际,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声响: 滴滴答答~ 雨珠砸在伞面,又顺着伞骨滑落的声音。 梁上燕动作一顿,余光往侧面看去。 距离约莫十余丈的一栋铺面后门处,挂着个随风飘摇的昏黄灯笼,光线照亮了周边丈余方圆。 一道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右手持着油纸伞,静立在簌簌小雨之中,背光看不到脸,只能瞧见腰间泛着黄铜色泽的刀首铜环,整个人犹如无声出现在巷子里的索命无常,正用一双幽暗眸子看着他。 沙沙沙…… 青石老巷在此刻陷入死寂。 梁上燕余光看了下靠在杂物堆旁的佩刀,稍许沉默后,又继续在杂物中拨弄,做出捡破烂的模样。 而立在后门处的夜惊堂,并未靠近或者拔刀,而是遥遥开口: “三更半夜,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声音清朗威严,透过雨幕直接传入耳中。 梁上燕动作顿了下,似是才发现,转过头面带不悦,上下打量道: “阁下哪条道上的?” 夜惊堂手腕轻翻滑出一块腰牌: “差人。” 梁上燕注视一瞬后,就如同偷鸡摸狗被逮住的江湖泼皮,抓起刀掉头就跑。 夜惊堂已经在远处盯了片刻,看出此人行踪鬼祟,并未被这过人演技蒙骗,右手松开雨伞,双脚同时发力。 呛啷—— 雨下青石老巷,寒芒一闪! 满巷风雨被气劲牵动,看起来好似有一道强风从围墙之间席卷而过。 梁上燕察觉不对,心中毛骨悚然,前奔之势骤然加快,半途转身佩刀出鞘。 嚓~ 但身体尚未转回来,便发现强风从身上一扫而过。等到完全转回身形,摆出应敌之姿,逼近的寒芒已经无影无踪。 而短暂消失的黑色鬼影,又回到了灯笼下,伞在手,刀归鞘,就好似从来没有动过,只有屋檐下剧烈摆荡的灯笼,证明着转瞬之前这里掀起过风波。 梁上燕精神高度集中,身体却陷入僵硬,右手握着出鞘一半的佩刀,死死盯着远处始终未看清脸的黑影,过了片刻,肋下才传来刺痛,血水顺着衣袍,和雨水一道滴落在了青砖上。 滴滴答答…… 梁上燕紧紧握着刀柄,并没有低头去看不知何时出现的伤口,双眼凝视前方人影许久,才开口说出一句: “好快的刀。” 夜惊堂右手撑伞,除开衣袍上多了几点雨水,并无其他变化,淡然开口道: “交代出幕后主使,可以从轻发落。” 只是一刀梁上燕便可以确定面前之人,是此行要对付的大魏活阎王,自知绝无生还可能,想想收回了佩刀,在雨中站直身形,坦然道: “青机阁梁上燕。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此行目的,夜大侠应该明白。” 夜惊堂蹙眉想了想,没搞懂,询问道: “来送死?” 梁上燕本想否认,但事实好像没区别,便点了点头: “差不多。” “……” 夜惊堂一时无言,想想评价道: “青龙会倒是对得起江湖名声,看你是条汉子,给你留个全尸。” 说罢便准备送走这脑子里不知装着什么的职业杀手。 但也就在此时! 嗖嗖嗖—— 三枚圆珠,从不远处的楼阁屋脊激射而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