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事儿。
这会贾赦只静静在听,待他用过饭,贾代善后院的那些事儿才将将说完。他摇摇头,披了件小毛披风,步行去雾凇院。
其实贾代善的后院并不算干净,而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应该打听才是。只是这一年老太太的状态越加不如前了,他不怕自己吃亏,就怕贾母做出什么对老太太不利的事情。早作打算预防,好过事到临头束手无策。
雾凇院,无笙正在用夕食,抬头见到学生,随口问道:“加一副碗筷。”
“学生用过了。”贾赦摆手,坐到一旁的罗汉榻上,喝着茶,也不忙着说话。
“我就知道你会来,”无笙放下筷子,抹了把嘴,“可是为着试卷一事。”
贾赦笑着摇摇头,接过顾叔的盆子,亲手伺候先生,一边道:“考过就算,也无甚可说。还是为着您的事,学生知道您不爱束缚,旁的宅子学生这儿也有,只怕您还不乐意。”他说着,将盒子里的花生递过去清口气,又接着道:“总不能学生一考完功名,您就去云游四海罢。”
听着顾叔透露,这都开始收拾行李了,还不忘让大厨房做几十斤熟食出来,在贾赦看来,这绝对是先生的风格。平时也就小打小闹几斤,他知道这事能不赶过来嘛。挺大岁数一人,连通信都不方便,这要真放出去,多少年才回来。想想,他就越发担心。
“这会没想着走,”无笙接过水漱了口,“等你殿试过后,我就去庄子上呆着,你那庄子着实不错,去岁我都不想回城了。”
“好罢。”贾赦没忽略话里的陷阱,却也很无奈,先生一向潇洒惯了,他也是完全管不住。
“这大江南北走遍啦,我倒是想去大漠波斯。”无笙松开玉带,结结实实瘫在罗汉榻上,“听说哪儿的景色不错。”
听到这儿贾赦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正是因为自己也有游历的心,所以他才不知道如何劝说。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帮先生安排好行程。
“你放心,”无笙也不是不知道学生的担忧,只歪了个头道:“我还没在京城玩够呢,舍不得,舍不得。”
贾赦暂时安心下来,这才和先生谈起殿试时的考题【策论】。会试放榜在三月初一,这几日他也随着贾琽去了几回客栈酒楼。等到放榜日这天,两人便不再出府,连着阖家上下都呆在荣禧堂大堂等候消息。
说紧张也不是没有,但是比起旁人,有个贾琽对照,贾赦又觉的自己真没什么好紧张的。真正寒窗苦读十年,如果不中最多再来一次,他这个岁数,经得起失败。当然,最可怕的是三甲同进士,于他来说,那还不如落榜一了百了。
慢慢的,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厅里的等候的老太太越来越紧张。倒是先生和老爷子,两人下着棋好不自在。
贾赦招来贾琽,以免他心绪不宁,带着他一同观棋。
约摸又过了一刻钟,远远的家中仆下飞奔而来,只大声唱到:“堂少爷高中二甲一百零七。”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恭喜,贾老太太觉的这是个好的开头,命人赏了一回,又拉着贾琽在一旁坐了。毕竟真正的报录人还未到,这心还提着。
果不其然,不过一回,那报录人就到了贾府。尽管不是贾赦高中,众人少不得也得乐呵一回。贾琽更是激动的手足无措。毕竟他也快到而立之年了,有没有下一回还两说,如今怎能不欣喜。
厅里正热闹的不可开交,过了半个时辰,又远远的听见脚步声,这会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就连下棋的两老,执棋的手也久久不落。
“大喜啊,大喜啊。少爷高中第一,会元。”那小厮报完,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这会也没人拿他的错处,还特特赏了银子,着人扶着下去歇息。
还是贾源端得住,扔了棋子道:“再等等,报录人还未到。”
“是了。”贾老太太双手合十,不停拜着,只盼这消息再快一些。
其实除了贡院那一段路稍挤了些,旁的大街倒还算通畅,否则家丁也不会如此之快。因此才不过一会,那锣鼓声远远的就在宁荣街响起,离荣府越来越近。
“捷报南直隶金陵老爷,贾讳赦,高中会试第一名会元,金銮殿上面圣!”
“老爷子,这,这可是真的。”贾老太太听着从府门一声声高唱,她激动的哆哆嗦嗦看着众人,越发像是做梦了。
“真的,真的。”贾源掐了一下贾赦,见他没半点反应,又掐了自个一把,哆嗦着嘴唇直点头。
等着报喜人来到近前,老太太也顾不得其他,亲自拿了一个荷包塞给报录人,余下敲锣打鼓的人丁也都没落下,还亲自留饭。
那报录人摸着轻飘飘的荷包,又是荣国府,忙不迭谢赏,喜不自胜带着一众去用那上等的席面。
作者有话要说: 持续掉血的我已经不行了。
等我例假结束答应你们以后每章四千字。
好累,我先去睡了,有什么虫子明天再修吧。
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