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她虽然也有赖床不起的况发生,但也不会听不见绿舒她们的呼唤声,然而今天她睡得格外沉,据绿舒说,摇都摇不醒,如若不是还有鼻息,她们已经去找大夫了。
一阵冷风迎面刮来,吹得她脑瓜子嗡嗡作响,嘲讽她偷懒站在这儿等的行为有多愚蠢。
几乎没怎么犹豫,她搂紧了脖颈边的衣领子,开口叫住了尚未走远的绿舒,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追上她,一同朝温暖的厨房走去,能躲一会儿风就躲一会儿。
们此行的原计划是小住,但是沈肆卓突然生了病,回京的日程能往后挪,带的人手就显得不够多了,老宅收拾来的屋子统共就那么几间,再另辟几间来又感觉没必,以厨房也就兼替了煮药的地。
一个身深绿色仆服的婆子端药碗盘子,弯腰观察了几眼药罐里头的药材,没忍住说了这些天的疑惑:“不是说侯爷得了风寒吗?我怎么越瞧越觉得这药像是普通的补药呢?”
正在熬药的婆子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停了停扇风的动作,说话之人以是伺候老侯爷用药的婆子,对普通药材和药都能辨别个大概,这是真如她说……
“您怎么知道?话可不能乱说。”另一个身同色绿袄的丫鬟捯饬手中的药材,满脸难以置信地小声道。
留在厨房帮忙的也大多都是原本就留在老宅的仆妇,丫鬟是京都过来分配过来的,问此话也实属正常,但是她都这么说了,如若再追究下去无非是给自己惹麻烦。
一开始提疑问的婆子闻言,不想节外生枝,左右是补药也不会什么大问题,于是她急忙改口道:“那兴许是老婆子我老眼昏花,脑子不灵活了,看错了吧。”
“如若真的是些补药,屋的几位主子怎么可能这么冷静?”那熬药的婆子看她的为难,帮一同附和道,可是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接她的话说了下去,语气更是冷到了冰点。
“为何冷静?你们发现问题了都不上报,你说主子们为什么冷静?”
突如来的声音,让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门口,见到来人纷纷行礼问安。
聂晚昭站得笔直,脸色十分难看,眼神凌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几位,最后停在了那个发现问题的婆子身上,沉声道:“你跟我去一趟院。”
难怪这么多天过去,公爹的病都没有什么起色,问题莫非是在这儿?
绿舒的脸色也不好看,若是这药真的有什么猫腻,可就大事了。
她走上去,拿帕子包裹住边缘的手,将一整个药罐端了起来,示意那个婆子跟在她们身后。
婆子战战兢兢,脑筋动得飞快,在心中琢磨对策,生怕这一去,她后半辈子的养老生活就没了,老宅待遇好,事儿也少,还没主子需伺候,可别提多舒服了。
若是为她嘴碎的这一句话,毁了她的安逸生活,可就得不偿失了,别说,这一琢磨,还真让她琢磨了。
她赶忙叫住头年轻的少夫人,语速极快地解释道:“这药真的是普通的补药……而且论起药理知识,大姑母比老奴更为清楚,怎么可能看不里头动了手脚?”
聂晚昭猛地停下脚步,回想起了这些天她偶尔感到不对的地,虽然她守在床,却并未接触过药物,一到喂药的时间,姑姑就会让她回避休息,由姑姑来给公爹亲手喂药。
难不成?
不,不会的。
聂晚昭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心中震惊的同时,又不停地安慰自己是她想多了,并不是她想的那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想归想,聂晚昭还是不由加快脚程,竭力往公爹的那间屋子赶去
尽管路面被清理过,却还是为结过冰,残留的积水得有些轻微的滑脚。
聂晚昭一不小心差点就摔倒在小径的灌木丛里,得亏婆子眼疾手快,扶了她一,尽管没摔到,但是她的下意识撑地的动作,尖锐的树枝还是划伤了她的手掌心。
“小姐!”绿舒下意识惊呼,手里的药罐却阻挠了她想去扶她的心。
“我没事。”聂晚昭抓婆子的手站稳后,心有余悸地看面的灌木丛。
经过这一遭,她积压在内心的不安急剧扩散,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而这个强烈的预感在她踏入院后,得到了验证。
尚未走到院时,隔老远就看到了迎面朝她而来的沈舒言的贴身婢女,她神色慌张,一见到她,二话没说就拉她来时的路掉头就跑。
“少夫人,您马上后门离开,尽快。”
“发生什么事了?公爹呢?姑姑呢?”聂晚昭人都懵了,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能一边问一边茫然跟她往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