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与他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脉,老头亦显然不希望看到“自家人”自相残杀。
这样带着些天真的想法持续到他七岁那年,元清新丧,他又一次从下人们手中接到了那碗掺了剧毒的清火汤。
毒是贤妃母子下的,过后栽赃给了大皇子,前世那碗汤险些要了他的小命,这一世他端着那熟悉的瓷碗,嗅着碗中熟识的味道,忽然间冷透了一腔滚烫的血。
他救不了。
他救不了他们,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这样人的影响,远远比不上他们骨子里的自私与野心,更比不上他们那同样烂透了心的娘。
沉疴旧疾,非一朝能解。
那是墨君漓第一次如此清晰又直观的见识到这一点。
他笑着谢过他,转而面无表情地倒空了那碗带着毒的汤,他变回了前生踏过那条血路的帝王。
许是皇家这般的亲情格外淡薄,他越发想保下前生那些死得凄惨忠臣良将,护住国公府就是在那时候成了他心头的执念,到现在都未被动摇过分毫。
墨君漓凉凉扫了眼怔在原地的慕诗嫣,顾自绕过她大步回了正殿,先前赏月的墨倾韵二人从她身旁经过,她对此浑然不觉。
她的嘴唇轻轻打着哆嗦,慕诗嫣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注定与七皇子府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