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摸索半天,掏出而来一块石头,说:“这,就这东西。”
赵兴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石头,他捡起一个盘子,向对方扔过去:“混蛋,我刚收拾好心情,准备来顿美食,你又给我拿石头出来,这几日,我见得石头还少吗?”
“不是的,大人,这石头和密州石不一样的,军中有识者说,这石头可制迷魂药”,那军官申辩道。
军官的声音太大,酒店客人的目光都向这里撇来,赵兴把袖子一甩,借袖子的遮盖,把那块石头捏在手中,大声说:“蠢材,开什么玩笑,退下!”
那名军官领会了赵兴眼色,连忙弓身跪下。赵兴趁人不备,将石头塞进怀里,他心里充满期待——传说中的迷魂药竟然能如此揭开神秘面纱,它会是什么?
赵兴在袖子里摸索了半天,感觉手中的石头有点软,手稍一使劲,都能搓下一点粉末,他有点好奇,正想找个隐秘的地方看一看手中的石头,没想到客人当中一个走访郎中模样的人仰天大笑起来:“笑死我也,他说的不会是密州寒水石吧,哈哈哈哈哈,这玩意能做迷魂药,世人都知道——至少五百年前,人都知道了,还宝贵的跟个秘密似的,笑死人也!”
一屋子的客人都哄堂大笑。
赵兴从袖子里面取出那块石头,仔细看了看,这石头的模样有点熟悉,他向那位郎中晃了晃手中的石头,好奇的问:“你确信,这是寒水石?”
那位郎中眼角都不往这里撇:“密州寒水石,也不是什么宝贝,我怎能认错?!”
这是什么寒水石——赵兴张了张嘴,真想喊出它本来的名称:明明是石膏石呀。
赵兴一生气,恨恨地将石头掷到地下,石头啪地一声,顿时摔成几瓣,他招手唤过那名军官,指着地上的碎石头大骂:“这玩意做迷魂药,不够丢人的钱。我告诉你,你还不如学韦小宝——那厮拿石灰当迷魂药,至少能迷人眼睛。”
那军官有点狼狈,旁边的郎中摸着胡子,很好奇的问:“韦小宝是谁?我只知道南朝齐梁时,道士陶弘景在《纲目》中谈起过寒水石。却不知还有韦小宝,他也提过寒水石?”
赵兴看了一眼李之仪,后者马上回答:“不错,《纲目》中记载:寒水石,其性属阴,其气大寒,其味辛咸,入肾走血,除热之功,同于诸盐。而肾五行属水,此物入肾走血,故名‘寒水石’……按《纲目》上说,此物确实能做迷魂药,还能止血。倒不记得还有一个名叫韦小宝的方家,记录过别的什么迷魂药……那石灰真能做迷魂药吗?
“想啥呢?”赵兴郁闷的反驳一句。旋即,又好奇的问:“这玩意怎么就‘属阴’了?”
那位郎中不屑地看着赵兴,答:“啊,这东西需要大火煅烧数日,才能驱除寒性,然后作药引使用,你想,大火都要烧了好几天,可见其性多么阴寒。”
店中的旅客一起点头,口称:“寒!寒得很!”
郎中继续炫耀:“肾走水经,五行属水,此物阴寒若此,自然有除热之功,其沉于肾,自然属水,入肾之后,阴寒之气一逼,人必定昏迷不醒……”
店中的旅客一起点头,口称:“水,水得很!”
赵兴摇摇头,以恍然大悟的口气说:“原来,只要用火烧过才能用的东西,都是‘属阴’啊——其实,这玩意能止血,我信!因为煅烧就是个脱水过程,等熟石膏再遇到血液里的水分,又变成生石膏,结成硬块,所以能止血。但它的止血的功效与阴阳五行八卦无关呀……嗯,算了,跟古人说这些没用。”
跟宋人说这些,他们或许不能理解,但旁边一位一赐乐业童子听懂了,他突然吐出一个古怪的词。这个词是由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发明的,时间大约在秦代,他写了一本熬夜看书名用了这个词,现代把这个词翻译为‘化学’。大多数西方语言中都原模原样的照搬了这个词的拼写与发音,所以,这个词最后成了世界通用语,而亚历山大写的那本书,则被称为‘世界第一化学书’”。
赵兴听懂这个词,赶紧问那个一赐乐业人:“你能搞到这本书吗?”
这名一赐乐业人是刚从非洲被接回来的,他多少知道一些欧洲的科技,但知道的并不多,对赵兴的回答,他摇摇头,答:“我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奥秘,只是听到大人说的话,似乎在描述‘物质变化’,所以用了这个词——化学,没错,大人说的就是化学变化。”
一赐乐业人虽然是语言天才,但这名小孩才八岁,来中国几个月的功夫,他能听懂赵兴的大部分话,但很多词汇依然无法正确表达,所以他的这些话是用阿拉伯语说的,胡姬喀丝丽在旁边做了翻译。
张用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什么,他看着赵兴的队伍只想发笑,等喀丝丽说完,赵兴挥手让那名一赐乐业儿童退下,他插嘴建议:“离人,我听说你府里成年人不多,许多重活都是倭女担任,孩子们根本帮不上忙。你看,我跟你说了几次,叫你调几个团练过去,帮着照看门户——小孩能管啥用,回头我给你拨半个都去。”
赵兴斜眼看了张用一眼,摇头拒绝:“你不清楚,小孩有时比大人还有用。再说这些孩子都是我的学生,我以前跑来跑去,安定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