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总算安定片刻,打算亲自教教这些学生。”
张用一听,来了精神,他的浑家徐氏也直在背后戳他,他赶紧接话:“离人,我一武夫,恨自己学问太少,几个孩子不成器,你要办学,休忘了我家孩子……哈哈,离人是谁,是大苏学士的入门弟子,几首名曲轰动汴梁,我孩子跟着离人,要能学上一两成本事,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张用嗓门大,他嚷嚷完,正好一个提着果篮的汉子走到赵兴跟前,听了这话,赶忙弃了果篮,纳头便拜。
酒馆里这种像客人献果子香药之类的小贩,宋代谓之“厮波”。
赵兴觉得纳闷,旁边过来一位“行菜”,叉手向赵兴问安,并指着脚下那个叩头不止的小厮说:“官人,此人名唤叶学敏,小的名唤齐国贞——这名字都是苏知州起的,那年密州大荒,小人等父母全部饿死,幸由苏知州出面,找城中富户收养,小的每才得以活命,今日学士弟子在此,我等叩拜了。”
赵兴郑重回答:“今日,我就受了老师遗泽。”而后他端坐在椅上,坦然接受了两位小厮的叩拜。
叶学敏叩拜完毕,起身将果篮奉送到赵兴面前,口称:“听说恩公要吃黑桃,这山野水果,不值几个钱,小人便敬献给恩公。”
齐国贞也在旁边说:“恩公,这种山果果肉乌黑,世人都不敢食用,也就村夫们捡几个吃吃,可有人见其黑得吓人,称其有毒,恩公身份尊贵,可不敢随意食用。”
赵兴笑得很开心,他冲陈伊伊使了个眼色,陈伊伊在怀里掏钱,程阿珠唇上带着笑,说:“无妨!我家官人在乡间时,也素有‘神医’之称,他既然说能吃,便一定能吃了。”
说罢,廖小小已经从果篮里取了个黑桃,拨开果皮咬了一口,向赵兴说:“官人,甜,果然是甜。”
陈伊伊也跟程阿珠一样,对赵兴有盲目的信任感,听到廖小小的话,她懒得跟这些小贩纠缠,硬将几枚金币塞进小贩手里,蹦跳着跑到果篮边,看着那些水果,惊呼一声“好大个”,而后随手抓起一只,用桌上的茶水冲洗一下,便啃起来。看的赵兴直心疼嚷嚷:“这可是小龙团啊,高娘娘禁造小龙团多年了,这可是老师从京城里送来的上等存货,你竟然拿它洗果子……”
叶学敏、齐国贞捏着手里的金币,不知该如何是好,赵兴哀叹完,转向叶学敏,问:“这种果子你熟悉吗?会不会栽培?”
叶学敏叉手不离方寸,答:“恩公,这果子野生野长的,无须栽培,乡人也就在秋落时分,栽几个换几文钱,因这果子乌黑的吓人,敢吃这种果子的都是大胆之人,所以此果又称‘憨大胆’……至于栽培果木,小弟倒也精通几手,不知大人要寻什么果木?”
听到“憨大胆”这个词,正在啃果子的陈伊伊、程阿珠停下了嘴,脸色有点不满,这不是寒碜人吗?
赵兴话接的很快,让两女来不及发泄:“我正打算栽培这种果子,回头你去密州团练衙门找我,我找几个军汉挖掘几棵此种果木,种在我的园子里,便由你负责照顾,怎样?”
张用见叶学敏还在犹豫,立刻喝斥:“这是密州团练签判大人,你小子好运气。签判大人给的工钱是别人的三倍,你有福了,还不快回家收拾东西,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可去官衙找我。”
叶学敏千恩万谢的走了。陈伊伊看到有点怏怏不快的齐国贞,便含着桃子说:“小齐,今既然遇到了,也是一份缘分,我家府上还缺个守大门的,你也来吧。”
齐国贞连忙跪下千恩万谢,等他告辞。张用指着篮子里的黑桃,看着赵兴一妻一妾吃的满嘴淋漓,小心问:“离人,不过是山沟里的野果,长相如此凶恶,你怎么要把它种在家里……你过去真有‘神医’的称号吗?”
这话廖小小倒有权威,她说:“这倒确实。听说大苏学士幼子生病,御医前去治病,都被我家官人轰了出去。稍后,小小我也病了,也是官人出手救治了……连京城著名女助教‘媳妇徐’都拜在我郎君门下。”
廖小这话时,已经想通了,她赶紧招呼胡姬将水果清洗完毕,自己也拿上一枚吃了起来,赵兴则边把玩水果,边回答张用的话:“这种果子……它开花甚是鲜艳,花期漫长,要到秋后果子才能成熟。将这种果树移植在庭院里,可以看到三五个月的花期,开出的花红艳艳的,甚是可爱,很是喜庆!”
赵兴前不久在官宴上,曾引用了《山海经》中的故事解释了海外诸国的情景。张用虽然没有参加那场宴会,但那次会后,赵兴“博闻”的名气传扬开了,对赵兴的解释,张用也深表信任,他稍稍打消了疑虑,也伸手抓起一枚果子,才放到唇边,又问:“你怎么不吃?”
这群人在吃这种水果的时候,店里的客人都在观察,看到赵兴始终不动嘴,当张用问这话时,他们的目光也透出了相同的疑问。赵兴哈哈一笑,将手边的那枚果子塞进嘴里。
刚才赵兴介绍这种果子的来历时,中间磕巴了一下,当时他本想编出一段神话传说,但想来想去,实在不好解释这种独一无二的乌桃记录自何方,此刻,他边吃边想,尽量想把神话编的玄虚一点。
“我在道家一本符录书里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