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几句大家都散了。
宋梨云对赵廷朵道:“阿石,你去江大人那里看看,展销会定好时间没有?若是没有定好,就让他提前到五天后,九月十五。”
走之前给他的计划书,江丰应该是看完,也调查过,若是同意,现在就应该作出时间安排。
“好!”
赵廷朵点点头,也不多言,起身大踏步出了天香楼,径直往县衙去。
如今武朝时政变幻莫测,
他离开京都也已经月余,还是需要找江丰多打听打听。
雅间内,宋梨云还没有喝茶理清思绪,就听到房门被人敲响。
刚开口说请进,万大管事已经推门进来。
“万叔!”宋梨云起身行礼,邀他入座,再倒上一杯茶。
万大管事满脸焦急,也不喝茶,开门见山道:“我是听人说你进城了才寻过来。
听说厨行的人又在挤兑天香楼?你是怎么个应对法?要不要我去府城找几个厨子过来。”
天香楼没有上有叫得上名气的大厨,靠新意打开路子,也容易被人夺走。
就好像自己才送了两个手包进京,就有人在打听来路想要仿制。
宋梨云知道万大管事是真心替自己着想,就把自己的计划,包括要请江县令办展销会的事说了。
万大管事蹙着眉:“你这不年不节的突然要办庙会,有什么用?”
办庙会?宋梨云忍不住笑起来,倒还真是这感觉。
“万叔,这可是一个公开展示产品的机会,除了烤串,我还要销售纸巾,纸盒,让所有人看见烤串就要想起天香楼,看见天香楼三字就要想到纸巾……”
宋梨云说得眉开眼笑,这些东西她从有纸箱厂就开始准备。
只是产量低,棉纸需要一张一张的抄,攒到现在才一百箱抽纸。
县衙中,江丰跟赵廷朵正在后衙园中赏花,此时正是满园金菊飘香。
江丰没有其他爱好,只这文人的雅性,无论走哪里,梅兰竹菊四景缺一不可。
七里县衙荒废几年,园中草木早就枯败,他也盘弄几盆菊花观赏。
两人走到一盆“胭脂点雪”的菊花旁,看着雪白菊瓣尖上淡淡红晕,江丰负手而立道:“看这花白中有红,倒让人想起一将成名百骨枯。”
赵廷朵知道他跟太子有暗渠相通,说这话定有他意,难道朝堂上又有什么变化?
只是江丰心思深重,他这个生在草原长在军营里的少年猜不透。
猜不透就不猜,少言少错,静观其变!
江丰话说一半,看一眼面色如常的赵廷朵,见他稳如泰山,不由苦笑:庆安府驱逐狄族骑马三公子功不可没,现在太子居然放着这样的人不好好用,以后总酿祸端。
他也不跟赵廷朵再打哑谜:“三公子,这些时日可有跟雷将军联系过?”
赵廷朵微微一笑:“大哥正忙着整顿防务,没去叨扰他,江县令也知道我是粗人一个,不比你学富五车,有什么话就直说。”
江丰点头:“三公子冒犯了,请随我来。”
说着,领路转入游廊,走入早已经让小厮摆放好茶水的暖阁,两人坐下,这才开口:“三公子,可知太子要你不再搅起战事是何意?”
赵廷朵蹙微微眉:“武朝跟狄虏王庭签下契约!”
“三公子觉得,这契约能约束谁?”
赵廷朵淡淡道:“约束镇北军!”
狄虏王庭不是国,而是五个部落,组成部落也会随时变换,所以这样的契约并不稳定。
见三公子所言句句都是重心,江丰眸光微闪又道:“公子可知道,太子有镇北侯支持,登上大位是迟早的事,但要想江山永固,必定需要北疆平稳。”
赵廷朵眉头挑起:“跟王庭签下契约,不正是武朝的主意?”
江丰又道:“公子是个明白人,常言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们狄虏也有一句话、狼群始终都是狼群。”
赵廷朵将手中茶杯重重放下,脸色也沉下来:“江县令,你要我违背太子,违背侯爷的意思……”
他说话间,刚才还阳光温和语气,此时已经带上冷酷。
江丰心中一惊,陡然想起眼前这个跑来开什么展现会的俊美少年,不是只知道风花雪月的浪荡子,而且是草原上手染鲜血的白狼王。
他忙站起拱手:“三公子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廷朵声音缓下来:“江县令有话不妨直说。”
江丰此时不敢再云山雾罩的拿话兜圈子,而是压低声音道:“侯爷对武朝忠心耿耿,几十年里将北疆守得固若金汤,即便被皇上猜忌,也是忠心不二。”
“等到太子登基,赵家代代还会继续固守边疆,成为国之重器!”
“可是,三公子你呢?”
赵廷朵看他一眼:“镇北军也是我的庇护!”
江丰摇头:“卧榻之侧岂容鼾声!除非公子一直这样依附镇北军,只是太子登基,侯爷必定会回京荣养。”
赵廷朵心生警觉,面上依然淡淡道:“大哥以后依然会执掌镇北军权。”
江丰瞬间泄气:“三公子,雷千户应该给你说过,要拿回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