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浮现一抹淡红,“原先是不喜欢的,现在喜欢了。”
“为什么?”顾朝朝不解。
赵轻语欲言又止,瞄她一眼后开口:“你先保证不生气。”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顾朝朝失笑。
赵轻语清了清嗓子:“见过沈暮深那样不讲理又霸道的人后,我才知晓温柔和善又讲理,是多难得的品性,再看舒公子,便喜欢了。”
顾朝朝:“……”行吧。
赵轻语再三确定她不会生气后,才说了定亲的时间,要她当日一定要来。顾朝朝欣然同意,日子一到,她一大早就去了。
沈暮深也受赵丞相相邀而去,只是两日一个在前厅,一个在后院,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等到晚上一同回去时,沈暮深已经醉了,一上马车便抱着她不肯放。
“我也想成亲了,你打算何时嫁我?”他声音低沉地问。
顾朝朝无奈:“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事儿吗?”
“朝朝,你嫁我吧,”沈暮深浑身带着醉意,将脸埋进她的脖颈,“旁人都是夫妇一同参宴,我也想同夫人一起参宴。”
“我们不就是一起参宴了吗?”顾朝朝低声哄道。
沈暮深将她抱得更紧:“不一样,根本不一样。”
他喝了酒后相当执着,顾朝朝哄了一路都没用,最后有些头疼地说了句:“沈暮深,你不要无理取闹。”
话音未落,抱着她的手臂便僵了僵,顾朝朝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说得对,是我无理取闹,”沈暮深说着,松开了她的腰,“如今你肯同我在一起,已是万幸之幸,我确实不该再得寸进尺。”
“暮深……”
“是我喝多了,你别介意。”沈暮深垂下眼眸,单方面结束了对话。
顾朝朝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时马车却停了下来。
沈暮深掀开车帘下了马车,扭头朝她伸出手。尽管又一次被拒绝,他的眼底依然只有温柔,仿佛只要她别离开,便一切都能妥协。
明明该是世上最霸道最冷漠的人,此刻却像一只被雨淋湿的狗狗。
顾朝朝心里软了一片,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两人一路沉默地回到寝房,沉默地沐浴更衣,一直到躺在同一张床上,都没有开口说话。
夜已经深了,窗外隐隐传来凉薄的风声,预示着今晚过后会全面降温。
黑暗中,顾朝朝盯着床幔看了许久,才小小声道:“你我成婚会惹人非议,对你的仕途不好。”
“我从来都不在意什么仕途。”沈暮深声音冷静,醉意已经淡了许多。
顾朝朝苦涩一笑,心想她在意啊。即便任务注定失败,她也希望能多停留一些时间,因为再次刷新重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
屋里沉默继续蔓延,沈暮深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着,但顾朝朝知道此刻他比谁都清醒。
她叹了声气:“再等等好不好?”
沈暮深听出她话里的松动,心跳突然快了起来:“等多久?”
“等……等到你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是皇室贵族,也不敢非议你我时,我们再成亲。”顾朝朝说得心虚。
因为她清楚,没有了赵家相助的沈暮深,几乎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成就,她给的承诺,不过是不可能实现的目标。
但对于沈暮深来说,也足够了。
他静了半晌,才低声答应:“你等着,我会做到的,总有一日,我要皇上亲自给你我赐婚,叫天下人不敢说半个不字。”
屋里没有点灯,床上更是漆黑一片,所以顾朝朝也没有看到,此刻他眼底的郑重。
这一晚之后,两人便没有再提这件事。沈暮深在朝堂之上一改平日中庸之态,变得比上一世刚入朝为官时还要凌厉。
春去秋来,暑来寒往,转眼就是三年。朝堂风起云涌变化万千,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沈暮深不是神,尽管有上一世的记忆,也几次险些出事,但好在次次都有惊无险。
这些事他从来没有跟顾朝朝提起过,也不想让她知道,仿佛不管在外面如何,只要踏进家里,他就只是沈暮深,顾朝朝的沈暮深。
只是他不说,不代表顾朝朝就毫不知情。
这三年里,他如何苦心经营,顾朝朝都看在眼里,起初只是心疼,因为觉得他不管多努力,也不可能仅凭自己就达到原文中的成就,可看着他的权势一步步壮大,短短三年就到达了上一世十年的高度,她又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当他带着赐婚的圣旨回来时,顾朝朝竟然没有太惊讶。
此时的沈暮深官至副相,距离原文中的左丞只有一步之遥。
“顾朝朝,嫁我吗?”他在打开圣旨之前,先问她的意见。
顾朝朝扬眉:“我若说不嫁,你敢抗旨?”
“你若是不嫁,”沈暮深勾起唇角,眼底流露出一丝痞意,“我就做到你嫁。”
顾朝朝:“……”真是越来越混不吝了。
她无言片刻,学着他的样子勾唇:“嫁。”
在一起近四年,沈暮深早已知道她对自己有情,也知道她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