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秀秀顿了顿:“受伤了吗?”
“不至于,哪儿?”程景声音实际不算耐心,她压着火。她嫌这些人脏。
也为着这些人打涂秀秀的主意。
涂秀秀哪儿听不出那不快,她指了路。
程景的保镖是在的,只是在车那边,因着只是一段路,程景没让人跟着。
这会儿打了电话,后面的事都交给她们处理。
小区楼下。
灯光白而明亮,涂秀秀披着程景黑色风衣,亦步亦趋的跟在程景身边。
青石板路。
高跟鞋声色脆响,周围有新长出的植物嫩芽的味道,是春天的味道,也是四季开端的味道。
“离开北城,你这麻烦倒是更多了。”程景开口。
涂秀秀:“那您还管。”
程景听着这刻意的‘您’,看了眼涂秀秀,似刚才在车上的语气。眼红前,问她为何来戏曲院的语气。
像是质问,是委屈,是不解,又似叱责。
程景问:“她们是谁?”
涂秀秀没那无用的问题上纠结,说明那些人身份与来意。
程景听完脸色沉了沉,应道:“看来这Eine也不太会管教子女。”
“她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
涂秀秀淡声说完,停下步子。
程景也停下来。
正是一盏路灯前。
光压下来,视线清晰,表情清晰。
程景心绪不明,道了一句:“总不能不管。”
涂秀秀鼻尖霎时酸了,她极有骨气的忍下来,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没有程景的生活。
她以为是的。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娇气。”
程景还是察觉了那闪动的眸光,在她记忆里,涂秀秀没这么爱哭。
她的内心也在自我审视——她过去没有过这种近乎慌张,沉闷的情绪。
她想了想,归结于涂秀秀的眼泪,一次便罢,这是今晚第二次。倒是没有哭出来,但红眼眶,也难让人忽视。
她声色保持着平静:“你要是见到我,实在难受……”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来,她的手背被涂秀秀抓过去。
“你不是没受伤么?”
程景闻言,低下头,手背上竟不知什么时候划了一道,有血迹在上头。
不太严重。
只涂秀秀担忧略显急色的语气,让她心里微微发怔,说不出什么滋味。
像已是荒莽的野原上,突然看见一颗,轻轻摆动的,脆弱而又翠绿的小草。
“没事。”
她说。
而后她的身体被手腕不轻不重的力道,拉着往楼道去。
她的第一反应是微怔,然后是由着。
她听见涂秀秀说:“上楼,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