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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两相欢(3 / 6)

弟,乃我的衣食父母,我这小本营生,全赖贤弟牵桥搭线。“安万金左右揖手:李渭,多次带着我在吐蕃收象藏香,出生入死。”

“你们两位都是我的大恩人呐。”

两人连连回手辞拒,安万金搓搓手,见两人身后还跟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车帘隐隐绰绰露出个纤细身影,知道是个女子,笑问两人:“两位稀客这是要往哪儿去?”

又听王涪道一行人要去驿馆住宿,安万金嚯了一声,胖手一挥,示意仆从们上前,自己左右拉着李渭王涪两人:“你们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贵客,既然来了我的地盘,哪有住驿馆的道理,走走走,去我宅子里。”

“不必麻烦安兄。”李渭一听要去安万金家,倍感头痛,王涪亦是汗颜,“安兄,下次,下次吧,下次再和安兄好好聚聚。”

“两位贵客这是

看不起我那府邸?”安万金哼气,“还是嫌我历来招待不周?”

“非也,非也。”

那一群仆从已经牵马的牵马、驾车的驾车,好好浩浩荡荡的裹着几人,两人知道此番退拒不过,无奈摇头苦笑,随着安万金往家行去。

春天听见外头说话,知道李渭和王涪遇上了熟人,半途折去了这位富商家中。瞥间摇晃的帘缝里透出一片鲜艳彩墙碧瓦,雕梁画栋,入了一扇描金绘彩、高大厚重的檀木大门,知道这是入了府内,见沿路花木扶疏,不少奇花异草,甚至有麋鹿孔雀漫步其间。

待马车停稳,即有美貌胡婢来扶春天下车,抬头四望,只见琼楼玉宇,皆是金碧辉煌,亭台楼阁,处处巧夺天机,处处又挟着些异域胡风,使人耳目一新。

眼前一池活水,养着些肥硕锦鲤,正唼喋水面掉落的花瓣,花木掩映下,是一叠连绵相通的小阁楼,旁侧一块山石上镶着迎香楼三字。

即刻拥上来一群翠衣小奴,个个俱是容貌清秀,言语伶俐又乖巧,围着三位来客。

安万金满意的点点头,眯眼笑道:“先送几位贵客先回屋,拾掇拾掇,歇歇脚、养养神,我让下人们去准备酒菜,难得的好日子遇上难得的贵客,今天可要一起小酌几杯。”

王涪和李渭俱是推拒:“我两人皆有事在身,安兄也不必费心招呼,待下次闲了再一起好好聚聚。”

安万金点点头,眯眼笑:“明白,明白。”哈哈一笑,被一堆如云的美貌婢女们搀扶着远去。

三人被簇拥着进了阁子,王涪指挥人安置行囊。李渭见春天目送安万金远去:“他是伊吾城的香料商人。我们就在这住两日,你也好好歇歇,等等陈叔叔的消息吧,若是能见上一面自然好,若是无缘一见,让他知道这桩心事已了,也算安心。”

春天抱着骨匣点点头,他见她神色自甘露川之后一直安静又乖顺,无喜无悲的模样,微微弯下身看她:“既然心愿已经达成,你应当开心些才是,怎么反倒闷闷不乐。”

“我心里是高兴的。”春天道,“只是...心里头挂念。”

“挂念谁呢。”

“我也不知道。”春天蹙眉。

王涪正在一旁交代身边人去驿

馆送信回甘州,一扭头,见李渭和春天站在一处,男子俯身柔声说话,少女仰面回应,全然一副亲近模样,又想起这几日见两人之间相处情景,心里暗自掂量了一番。

春天被一众婢女们拥着入了迎香楼,王涪上前去和李渭说话,也跟随着婢女们走入楼中:“待会安万金来请,这可如何躲的过?”

李渭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想起这事,为难的捏捏额头。

王涪笑脸:“他近来的酒,可越发的好喝了。”

李渭回想起旧事,抽了口气,他酒量向来不错,每每却栽在此处,安万金从不劝酒,但身旁那些倒酒的婢女却不好招惹。近两年来他每每过伊吾,都是避着安万金而走。

那迎香楼内充盈芬芳之气,春天被婢女们引入其中,不知转过几叠屏风,只觉处处陈设奇妙精巧,别出心裁,七拐八拐,婢女们拉开一扇白绢花棂小门,进了内室。

满地铺了雪白厚绵的氍毹,眼前一架极其耀目的孔雀屏扇映入眼帘,春天的鹿靴踏在半空,又旋即收回,站在门前逡巡。

机灵婢女连忙捧来一双银丝缀珠软底绣鞋,端来玉凳,替春天换上绣鞋,春天这才入内,见室内锦绣桌帏,妆花椅甸,香软床榻,极尽奢华。

喝过香茶,吃过点心,春天问婢女要了香烛,将父亲骨殖供在侧室,燃香点烛,磕头拜祭,在屋内坐了片刻。

婢女们闻得春天身上染了烛火檀香,牵着春天转过一道花鸟锦屏风,走过一条光影斑驳的木廊,迎面扑来水汽氤氲,暖意浓浓,春天定睛一看,原来面前是一方长而阔、雾气缭绕,汤色奶白的温泉。

“请女郎洗疲乏。”

春天盯着那方温泉池心生感慨,这等豪奢铺张可比肩长安的王公贵族,可想西域各国,不知有多少财富流通其中,盛世安宁的气氛如若一旦被打破,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身姿婀娜的婢女陆续抱来香膏玉脂,玉瓶花露,并衣裳棉巾,服侍春天沐浴。

“我自己来。”春天见了这方奶白池水,心头微微松懈,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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