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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之邪魅地笑了笑,薄唇在她脸上缓缓一蹭,意有所指地说道:“软软的。”
简淡脸上像着了火一般,又热又麻,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还是恼羞成怒了,“放开我,流·氓!”
沈余之低低地笑了两声,松开简淡,又捧住她的脸,目光在她唇上流连片刻,想了再想,到底别开头,说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等会儿你带回去。”
简淡又羞又臊,冷哼一声,拉过椅子,坐下了——不坐不行,她的心脏还在狂跳,腿也软了。
沈余之摸摸她的头,“过一阵子京里可能会发生大的骚乱,你在家里多存些吃食,不要随意出门,也不要回家,知道吗?”
简淡慌了一下,“我祖父他们会有危险吗?”
沈余之狡诈地笑了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他把桌子上的一只锦盒拿过来,“这也是给你的。”
“谢谢世子。”简淡站起身,伸手去接。
沈余之把盒子放在她手上,顺势握住她的小手,“我先走,你等隔壁走了再走。”
简淡点点头。
沈余之不怀好意地看看与隔壁间隔的墙面,带上自己的斗笠,转身出了门。
简淡打开窗,让凉风吹散脸上的灼热,顺便目送沈余之的马车离开茶楼。
马车走远了,她也松了口气,打开锦盒,发现里面装的恰好是她在金银铺仔细看过的那套琉璃头面。
漂亮的渐变色琉璃做成了树叶、花朵和蝴蝶,不但款式活泼,还很有趣。
白瓷哆嗦了一下,“少爷,这人也太可怕了吧。”连她家姑娘逛街时多看两眼的首饰都知道。
简淡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自己该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窒息。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自己没有不高
兴。
她把沈余之铺在椅子上的那张靛蓝色细布拿起来,慢条斯理地叠好,放进篮子里,说道:“不可怕就不是他了。”
“也是。”白瓷摸了摸温热的茶壶,“少爷还喝茶吗,还是马上回家。”
简淡道:“回家。”她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为什么要听沈余之的?
简淡正要起身,就听到隔壁似乎也结束了,椅子挪得“吱嘎”乱响,紧接着,走廊里有了脚步声。
“咣当!咔嚓……&*”
“啊!”
“我草!”
外面先是巨大的断裂声,随后惨叫声也响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白瓷一边发问,一边往外面走,却被简淡一把拉住。
简淡说道:“不用看,定是楼梯断了。”
“天呐!”白瓷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简淡心有余悸,暗道,这可能就是沈余之让她晚于隔壁离开的原因了吧。
她再次打开窗,目光投向济世堂,只见两个店伙计跑了进去,不多时,又带着几个老大夫跑了回来。
简淡想了想,也出去了。
楼梯果然塌了,一大堆狼藉上躺着十几个人,有几个身下有了浓浓的血色,显然伤的不轻。
简淡立刻回了包间,倒两杯茶,白瓷一杯,她一杯,喝光后,再各自倒上一杯,再喝光,然后一人倒了半杯放在桌子上。
“老客,出事了。”店伙计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
简淡道:“我们看见了,楼梯塌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店伙计道:“那倒不用,只是……”
简淡摸出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那行,我们马上就走。”
店伙计打了一躬,“多谢老客体谅,走廊另一侧也有楼梯,还请老客移步。”
主仆俩拿上篮子,带上斗笠,跟着伙计下了楼,溜溜达达地往澹澹阁去了。
白瓷说道:“那位也太狠了,茶楼的东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吧。”
简淡笑着摇摇头,“傻丫头,赔不赔得东家是谁。”
白瓷撇了撇嘴,“这么破的一个茶楼,东家又能好哪儿去?”
两人到澹澹阁时,青瓷还在铺子里忙活着。
白瓷去叫他,简淡先了上了马车。
“这是什么?”车厢里放着一只篮子,篮
子用棉布盖着,棉布微微地起伏着。
简淡迟疑片刻,想起沈余之给她琉璃头面时好像说的是“这也是给你的”,这说明他原本还准备了别的。
难道是狗?
她前几日在茶楼闲坐时说过,她想养一只狗。
简淡掀开棉布,里面果然是只刚出生的小狗,有着黑色的软绵绵毛茸茸的毛,正睡得香甜。
旁边还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笺。
简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狼犬,喂羊奶一个月,注意保暖……
字体行书,很好看。
简淡看了两遍,心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笔字脱胎换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