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话语权的白仓:“……”
他就不该去隔壁浇水……
整个饭局菜品很精致,除了一些特色餐品分装四份,剩下的大多是放在一起,需要用公筷一点点转着桌子夹。
白仓不爱吃辣,很多菜只是看了一眼。
不是不能吃,而是不喜欢,桌子上有几道辣菜,都是点给毛慢丰的,白安听说老师是c城人,特意嘱咐加的菜,可惜毛慢丰说着说着就忘了吃饭,辣菜至今没有人动。
小孩健忘且好养活,刚悲愤绝食,几分钟后就接着吃饭,鱼头豆腐也能吃得很香。
穆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的饮食,偶尔接过话茬。
中途服务生进来一次,白仓低头猛吃,没有看到。
服务员端来的饭是一小块巧克力慕斯:
“先生,您的甜品。”
加甜品的时候是这个服务生来的,以为是对方点的,他直接将甜品放在了穆化面前。
男人一顿,招手,低声耳语几句。
服务生了然,默默将盘子端到了对面。
看到那块巧克力慕斯放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白仓疑惑几秒,下意识转头问白哥哥:“哥,你点的?”
平时白安严格控制他吃糖的量,今天怎么这么开明。
正在接受毛慢丰越来越慷慨激昂的批评,白安难得招架不住,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他一句:“嗯?没有啊。”
白仓啊了一声,疑惑嘀咕:“那是谁?”
他抬头环视,男人隔着餐桌,和他对上了视线。
两人视线相撞,又很快错开。
领会到了什么,白仓眨眨眼,看着面前的甜点。
“……”
白仓脸色坚毅,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收买?
小心瞄了一眼那边,见男人低头吃饭,没有看这个方向,白仓出手如闪电,悄咪咪伸勺子挖了一口慕斯。
男人心里好笑。
不吃辣,但很爱吃甜品,巧克力的没有出错。
这顿饭吃得是不是宾主尽欢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吃完饭,那块慕斯还是像没有动过的样子,穆化走在最后,思考几秒,脚步一转,换了个角度。
穆化:“……”
果不其然,一小块慕斯,除了外面一层,面对白仓的那一面都掏得干干净净,从这个的角度看,像蜗牛的壳。
回程时,白安接了个电话,要赶回公司,只能抱歉地将弟弟送到穆化车上,拜托人顺路带回去,“麻烦穆总。”
穆化还没有说什么,倒是白仓别别扭扭,不太愿意上:“……我能自己打车。”
白安拍拍他的头,微笑:“不,你不能。”
白仓:“……”
很少坐别人家的车,白仓难得拘谨,在副驾驶坐得很端正。
想起那块慕斯,白仓心里默默给车打分,什么车啊,坐得一点也不舒服。
第三个红绿灯,高级评委白某消失在了视线水平线。
穆化看了旁边一眼:“……”
男生睡着了。
在陌生人的副驾驶上,毫无防备,头轻轻一歪,就靠在了椅背的缝隙处。
这是个很别扭的姿势,少年整个人后仰,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粉色的舌尖。
这个姿势着实难受,就连睡梦中也皱起了眉头。
现在是盛夏,小区人工湖边,高耸入云的树撑开了天空边框,纯净的蓝色与绿色行成鲜明的边界线,各种虫子的叫声刺破耳膜,滋滋滋的声音好像永不停歇。
男人把车熄火在了盛千苑两户别墅之间,离两面都很近。
他转头,男生沉静的睡颜映入眼底,和平时神采飞扬的炸毛样子不同,睡着的少年很乖,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像一把小扇子。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透过这张脸,穆化好像看到很久以前的某个瞬间——
小小的少年从台阶上跳下来,捕捉了一只死去的蝴蝶。
没有叫醒睡熟的男生,绕去副驾驶,男人轻轻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好轻。
若有若无的清竹香萦绕在四周,好像一条扯不断的丝带,将两人紧紧捆在一起。
但对于对方来说,他是一个只认识两天的陌生人。
男生似乎真的是困狠了,即使这样的动作,他依旧没有醒来,反而因为外面太热,下意识将脸颊贴近男人胸口冰凉的西装,想要躲避烈阳。
这时候,穆化只要微微偏头,很容易就能看到男生细长的脖颈,和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将毫无遮掩地展现在他面前。
穆化带着人回了自己家。
…
白仓是被渴醒的。
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室内拉着窗帘,白仓揉揉头发,脑袋懵懵地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
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男生抖了一下。
空调被调成合适的温度,盖着被子刚刚好,脱离了被子,反倒有些凉。
整个房间只有中心的一个大床,还有一个衣柜,其他什么都没有,不像是住人的卧室,更像是监狱。
白仓迷迷糊糊,打开了门。
“哥……”
只有下半身围着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