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两个人还在说着什么,肖抬起头来,柔顺的头发滑到两侧,露出了他流畅的脸部线条。
看着天花板,肖的眼神似乎是在放空,又似乎是在思考,手指轻轻敲着扶手,“你觉得他会喜欢上这个小姑娘吗?”
韦尔伯下一秒出现在他身边,看向季闵屿和依娜的方向,联系两个人的关系、过往以及性格,然后做出了他的回答。
“有可能。”
听到这三个字,肖的动作停了下来,突然低下头看向韦尔伯,凝视了几秒,他挑起唇角,“是吗?我不这么认为。”
说完他偏头看向书房,席勒从窗户外飞过来,带来了一封信。
他伸出手,黑色的乌鸦停在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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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娜最终还是收下了那枚吊坠,“谢谢。”
等再看向季闵屿时,依娜发现他正抬着头看着二楼。
随着季闵屿的视线看去,她什么也没看到,只不过是普通的走道和栏杆,“怎么了吗?”
“没什么。”季闵屿收回眼神,将怀表收了起来,“辛苦你这么远过来。”
“还好。”依娜开玩笑说道:“只是一开始我真的以为是导航搞错了。”
看着对面坐着的季闵屿,依娜内心其实还有很多疑惑。
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要住这么偏远的地方,带自己进来的那个脸上有着伤疤的年轻人又是谁,还有关于季闵屿父亲的。
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再次出现在眼前的季闵屿像是一个谜团,让人看不清。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依娜说出了她这次来的最后一个目的。
“对了,再过一段时间是毕业典礼,到时候你会来吗?”
这一届有许多知名的教授任职,毕业典礼也很隆重。
季闵屿点了点头,“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去的。”
依娜笑了起来,正要说什么,余光却瞥到了什么,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然后不禁站起了身来。
“教授。”
走下楼梯的肖,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双眼看向依娜,缓缓点了点头。
他慢条斯理地扣上外套的扣子,走到季闵屿的身旁,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掌抚上他的后背,“有个会议,我要出去一趟。”
季闵屿抬起头,刚才他就听见二楼的声音了。
能让肖出面,看来不是简单的会议,季闵屿想了想,挑着眉问道:“关于瑟尔斯?”
肖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离开的时候,他叫来了韦尔伯,“等会儿你送客人离开。”
依娜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叫的车就在外面。”
“抱歉。”肖看向她,“我并没有看见有车停在外面。”
肖的眼神和语气都极为平淡,却让依娜几乎不能呼吸。
但不能归咎于他,肖对她的态度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依娜潜意识里对这个人感到恐惧。
过了几秒,依娜才反应过来肖说了什么,“唉?”
她愣了一下,往外一看,真的没看见一点计程车的影子,明明下车的时候她告诉司机让他等自己的。
接着肖没有再说什么,朝依娜点了一下头,便离开了。
看着那道修长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依娜才缓过神来,她低头看向季闵屿,问道:“教授怎么会在这里?”
季闵屿听到这个问题,抬头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因为这里是他的房子。”
依娜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季闵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虽然在第一次见面时,依娜就知道了两人关系很好,但是没想到他们会住一起,还是肖教授的房子。
季闵屿撑着头笑了一下,“因为出了点意外,所以我借住在这里。”
他没有说谎,十几年前,确实就是他说的这么一个故事。
考虑到季闵屿的身体,依娜没有再留,肖走后没多久,也和季闵屿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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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这次会议的地点还是上次肖带着季闵屿去的那座古堡,但是这次参与的人却大概只有上次的一半。
环视整个会议室,弗格森心下对于另一半人的去处也很清楚。
将这些人统计了下来,他交到了肖的面前。
那一半做出了他们的选择,站到了瑟尔斯的队伍里。
异种问题一直都没有解决干净,瑟尔斯大概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几乎不再掩饰,开始召集一些家族,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明面上说着场面话是要合作,暗地里估计已经开始悄悄给不知情的血族服用药物,让他们变成自己的工具。
关于瑟尔斯研发的那些东西,知道的人很少。
所以大多数参会的血族也只是以为瑟尔斯不肯伏低做小,只是要取代第一大的家族霍拉斯尔而已。
其实瑟尔斯的想要的远不止如此。
现在各界已经达到了某种平衡状态,互不干涉互不干扰,瑟尔斯想打破这种平衡,想要站到最高处。
他只是想成就自己的野心,其他的血族只是他眼中为他铺路的石子。
会议桌上,大部分的人争执着,总得来说意见分成了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