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摆到床下。
都躺下后,陆修信拉着床头的灯绳说:“关灯了。”
“啪”一声,屋内陷入黑暗,外头暴雨的声音格外清晰。
薛小满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心里头又过了一遍要买的东西,这才将刚才刚才的失落填满。
见识到今晚的塌房事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多好,心里头更觉得陆修信他们的艰难。他多年攒下的零花钱和压岁钱不是个小数目,足够买这么多东西了,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思考完毕后心中舒坦不少,薛小满满意地翻了个身。
然后就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陆修信。
大脑闸机三秒。
薛小满眨眨眼?
啥???
发生了什么?
他“噌”一下站起,结果房顶不够高,“哎呦”一声磕到了脑袋。
陆修信忙打开灯:“怎么了?”
薛小满后脑勺肿了包,龇牙咧嘴,陆修信心疼地将手覆上去,轻轻帮他揉着。
“还疼不疼了?”他放低了声音问。
“没事没事。”薛小满咧着嘴摇头,“不是,这怎么睡啊?”
陆修信:“闭眼睡啊。”
薛小满:“......”
这个憨憨...
他从小没和人挤过一张床,都是一张大床任由他翻腾,睡相很差,经常晚上头朝这边白天就滚到床下了。
不过仔细一想,刚才奶奶好像敲过门说让他俩挤一张床,陆修信还询问过自己,自己还答应了...隔壁屋的房顶塌了,床也被打湿,自然是睡不得人的。
好像也只能这么睡了...
“算了没事。”薛小满拿起小被子裹好自己,“就这么睡吧。”
陆修信又一次关了上了灯。
之前家里也发生过塌房事件,然后他就和陆小余挤一张床,只不过现在小余变成了小满,都是小字辈的弟弟。
是兄弟,就一起睡。
所以陆修信不觉得哪里有毛病。
但是一躺下后,他又突然觉得有毛病了。
第一次关灯躺下时还没什么事,第二次自己分析一波后就有事了。
身侧的人似乎已进入了梦乡,呼噜噜的像小猫一样。陆修信睁着眼,看着头顶微微反着光的电灯泡,心脏狂跳,宛若有人拿着鼓槌在疯狂敲击,身体僵硬得一动都不敢动。
好一会儿,他终于觉得脖子不舒服,在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悄悄侧头活动一下。
身边的少年攥着被角,半张脸藏在被中,只露鼻子和眼睛,长睫毛一颤一颤,像极了那只点水蜻蜓的翅膀。
陆修信凝眸端详时,室外哗哗雨声仿佛不存在一般,他只能听到薛小满的呼吸,深一声,浅一声,呼,吸。
一阵冷风从门缝中钻入,冷得薛小满蜷缩了下身体,陆修信忙拉起薄被,小心翼翼地帮他盖上。
别开目光后,陆修信躺平,又看着头顶的灯泡。
他一手放于胸前左边心脏处,感受着那股震颤。
一下,两下,三下...
数着自己的心跳声,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毛病了。
第一次是初次带薛小满去瓜地,把即将摔下去的他抱在怀里时。第二次是从瓜地回家,帮薛小满铺床时他同自己说谢谢。第三次是又去瓜地时,薛小满喊自己小信哥哥。第四次是现在,又是从瓜地回家,薛小满躺在自己的身边。
思来思去,陆修信似乎明白了什么,皱起眉。
是因为瓜地。
这仅有的四次都和瓜地有关。
真是邪门了,当初村里人就说他家那块瓜地风水不好,现在看来是真的。
以后不能再去瓜地了,得赶紧把瓜卖出去才行。
得出结论后,陆修信长出一口气,狂飙的心跳也趋于平常,他翻了身,慢慢也睡着了。
不知几点,他被冻醒了。
雨声比睡前噪了不少,温度也低,一旁的薛小满背对自己,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个毛毛虫面包。
陆修信轻手轻脚地帮他掖了下被角,起身喝了碗热水,拿过外套和干净袜子穿上,打算这么凑合过一夜。
背刚沾到床,他听到一阵啜泣声。
声音十分小,带着吸鼻子的声音。
陆修信忙坐起来,开灯,勾着头去看薛小满。
对方眼泪顺着眼角鼻梁流到枕头上,打湿加深一片颜色。睫毛上粘满了细密的小水珠,像是蜻蜓遇到了倾盆大雨,振着透明的翅膀无处躲藏。
陆修信的手悬在半空中,犹豫是否要叫醒薛小满。
紧接着,又听他啜泣,哑着嗓子哼出一声“妈妈”。
简单二字里满带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铁憨憨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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