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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1 / 3)

翌日,南镇抚司的众人见了贺镜龄,全都面色如常,平素怎么对她,今日还是怎么对她。

甚至有人更加殷勤地凑了上来:“贺大人,多日不见听说这几日您监考去,可看见了有趣的?”

“没什么特别的。”贺镜龄随口答话,一边快步往堂中走去。

一路和众人客套见礼,贺镜龄坐下后便翻阅起案卷来。

几日的被迫休沐并不曾让她生疏几分。

见贺镜龄不甚理会他们,其他锦衣卫心中也都七上八下的:虽然这贺大人最近招惹了些事端,但是被魏公公点名道姓要去监考,也是真的。

究竟是官运亨通还是前途渺茫,这事谁也说不清楚。于是,他们都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

不去攀附得太过,万一灾祸绵延己身;当然,也不能完全不顾,贺大人还是相当有前途的!

正当这些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贺镜龄却又从堂中走了出来。

碎嘴的男人们立刻噤声,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贺镜龄斜了他们一眼,随口吩咐:“本官出去执行公务去了。”

闻言立时便有一个人冒了出来,道:“贺大人,您一个人的话,能行吗?”

贺镜龄循着声音看过去,眼前这姓孙的,是裴缙的手下,往常便替裴缙呆在南镇抚司,作他的眼线盯梢。

如今跳出来,多半是为了探听。

那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贺镜龄摇头拒绝,孙七见贺镜龄说话完全不留余地,心知无法,也只能应下。

但在贺镜龄走之后,他还是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孙七坚信,事出反常必有妖,贺镜龄虽然是监考回来,但更早时候还被裴大人处置,不可能这么快就当作无事发生。

于是,他一路尾随贺镜龄,想要发现点不同之处。

可是这贺千户还真是不负这个名头,从城隍庙绕到万福客栈,一路行色匆匆,似乎真的在追贼——

孙七并不知道贺镜龄是否真的追到了贼。

因为他跟丢了。

到了日暮夕照时分,在人头攒动中,孙七彻底找不到贺镜龄消失在哪个路口了。

他喃喃自语,左顾右盼:“奇了怪了,这贺千户去哪里了……”

“公主殿下,南镇抚司贺千户请见,其人声称拾到了您的扳指。”

薄暮冥冥,点点辉光渗进窗格,漏在鲜红蔻丹短甲上面。

闻言,晏长珺轻笑两声,放下手中精致的荷包,“总算是等到了,宣她进来。不过,先把库房里面的弓弩和箭靶拿出来,摆在庭中。”

“是。”绿绮点点头,浅浅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虽然不明白,但既然是公主殿下吩咐的,那就一定有其道理。也许是公主殿下又想练武了也不一定……

刚刚她还瞧见公主殿下在绣荷包呢。绿绮是开府时才跟着晏长珺的,自那会儿起,公主的女红便相当了得。

但是公主殿下学女红似乎又和寻常贵女不一样,她似乎仅仅是为了绣东西,而非讨好谁。

贺镜龄如今正气定神闲地站在公主府门外等候。

要甩掉那个烦人的跟屁虫,还要给自己老妹送信,最后还要来还这长公主的玉扳指,她今天忙活的事情还挺多的。

那跟屁虫还真是麻烦,从大早上一直到现在天快黑了,贺镜龄才把他彻底甩掉。

得亏是甩掉了,只不过眼下她在公主府外蹉跎的时间不免有些太久。

贺镜龄难得体会到了那一夜徐之衍的部分心情。没办法,这公主殿下总是喜欢磋磨人。

抚着怀中锦盒,贺镜龄心下已经有了主意:她此番过来,就是为了探听探听公主府的情况。

田宅被侵占,晏长珺总不可能毫无反应。贺镜龄拿不准她的想法,便决定过来一探究竟。

究竟是真占还是假占,到底要不要惩罚贺镜龄——全在晏长珺一念之间。

总之,她贺镜龄是送上门来了,还找回了她的东西。

正思虑间,绿绮出现,“贺大人,请进吧,让您久等了,公主府适才在准备东西。”

“不麻烦,不麻烦。”贺镜龄面上温润不改,耐心跟在绿绮身后。

但绿绮并没有领她去殿中,而是转到了中庭,好几个小厮正在搬动箭靶和弓弩。

贺镜龄心中陡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终于,在那箭靶彻底立定,那些不好预感也完全凝实。

天边最后一点苍凉日照消落,终于暝色四合,皎月清辉穿过薄云投落于庭中,银光垂挂在一个个立起的箭靶上。

“辛苦贺大人,拾到了本宫的扳指,竟然亲自送来。”清凌凌的声音自远而及。

贺镜龄循声看去,便见晏长珺款款走出。

在自己府中,她拾掇简单得多。虽未有初见那日的满头珠翠、金玉照眼的逼人气势,但堪堪一支金簪束发,仍见威慑。

不过她面带笑容,笑得像只慵懒的花豹:“有失远迎。”

贺镜龄忙道:“此乃微臣分内之事。”

晏长珺提裙施施然从石阶上走下,走到贺镜龄身边,微微错身仰头,盯着她的眼睛,道:“贺大人的分内之事,怎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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