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信任的就不是王叔,而是自己。
万一让父皇觉得自己是趁机夺权……
太子内心挣扎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无奈道:“父皇既然发了话,我们做儿子的,怎么能忤逆父亲?何况她毕竟是先皇后的长女,我们……”
“太子还是心慈手软了。”
东宫的属官心中叹气。
“你们只是怕做这个坏人罢了,让我来罢。”
萧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皇兄,你将此事交予我,我保证‘毫发无伤’的将阿姊送出去,再将她在宫外好好的‘荣养’起来,从此以后也翻不出任何风浪,也不会让父皇再见到她。”
太子依旧有些犹豫,但三皇子已经叫了起来:“阿兄,他最会使坏,这事就交给他吧!”
太子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点点头,对萧综说:“那就有劳二弟了。”
萧综一句话没有啰嗦,领了兄长的吩咐就走。
他没兴趣留下来上演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简直令人作呕。
马文才从头到尾在外面看戏,太子他们也没避开他,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马文才也算对他们有“救父之恩”。
他们也知道马文才足够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佛念,父皇有事宣你入内。”
太子指了指后面,“自有人引你进去。”
马文才得了令,到了皇帝寝居的入口,果真有人在门口守着,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深受皇帝信任的子云先生,陈庆之。
见到马文才,陈庆之向他颔首,称赞了句:“今日之事,你做的不错。”
若不是他胆大心细,提前预警,说不定今日就要上演一场人伦/惨剧。
自古以来弑父的皇子不胜枚举,弑父的公主还闻所未闻,也勿怪皇帝会伤心成这样。
在这位半师半友的子云先生面前,马文才难得没有用他那副虚假的面孔,撇撇嘴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至于为什么无可奈何,大家都懂。
待入了殿内,萧衍昏昏沉沉地在榻上仰卧着,精神看起来依旧萎靡不振,但目光已经清澈了起来。
见到马文才进来,他有些犹豫地问:
“永兴她……”
马文才进来之前已经知道了即使这样皇帝还是不愿赐死女儿,所以很平静地回答:“入殿时,听太子的意思,似是要将公主送出宫去荣养起来。”
听说是长子的意思,萧衍彻底松了口气,大概是永兴公主将他伤得特别深,他在确认女儿的性命无忧后不愿再提,转而问起马文才一个问题:
“佛念,你曾数次探访使馆,又不似那些高门一般看轻武人,我且问你……”
“你觉得魏国的送嫁将军花夭,此人如何?”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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