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悦躺在颜昭身侧,缓缓合上眼睛,打算放平心态,好好睡一觉。
她合眼没多久,忽然一条胳膊沉沉搭在她身上。
睁眼看去,便见颜昭翻了个身,脑袋也歪过来,靠在她的肩膀上。
呼吸扫过脖颈,酥酥麻麻的,唤醒任青悦的记忆。
先前被颜昭舌尖舔过的地方像要烧起来。
任青悦叹了口气,伸手拨了拨颜昭的脑袋,想让她往旁边睡一点,别这样贴着,太热了。
但颜昭像个狗皮膏药,而且喝醉了酒力气大,无论任青悦怎么闹她,她都牢牢抱着任青悦腰身不撒手。
若不是颜昭呼吸平稳,任青悦都要以为这个小流氓是不是已经醒了,只是厚着脸皮在耍赖。
实在没办法,任青悦认命。
想起来以前她幻化为狐狸时也经常被颜昭抱着睡,颜昭睡觉习惯怀里抱着它,倘若怀里空空,颜昭便睡不着,夜里还容易从噩梦中惊醒。
这样想着,任青悦心下释然,抱着就抱着吧。
她再次合上双眼,开始酝酿睡意。
忽然,她大腿又是一沉。
颜昭腿也抬起来,像个八爪鱼似的挂在她身上。
任青悦:“……”
问题不大,她选择继续忍耐。
约莫又过小半个时辰,任青悦即将迷迷糊糊睡着之际,感觉自己胸口很沉,沉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任青悦又醒了,睁眼,见颜昭人已经整个翻过来,大半个身体都趴在她身上。
颜昭的脑袋枕在任青悦胸口,调整到相当舒适的位置,睡得非常踏实。
任青悦:“……”
与此同时,另一间屋子里,雷霜刚刚哭完,脸上泪痕未干,眼睛都有点肿起来。
被绛樱一岔,她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哭,悲伤褪去之后,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跟绛樱打赌赢了,于是拽着绛樱的手腕,非要绛樱履行赌约。
“你记错了。”
绛樱当着雷霜的面,一本正经地说道。
“诶?”雷霜眨巴眨巴眼睛,脑子迅速转了好几圈,然后勃然大怒,“我怎么会记错!不可能记错的,分明就是我赢了!你是不是想耍赖!”
“的确是你赢了,我不否认这一点。”绛樱掰正雷霜的脑袋,一眨不眨看着她的眼睛,字正腔圆地说:“但是,赌约的内容你记错了,我们的赌约是:赢的人脱衣服跳舞。”
雷霜:“?”
是这样吗?
绛樱看穿她的疑惑,平静点头:“对,就是这样。”
雷霜迷糊糊的脑子忽然短暂拨开云雾,她怀疑地打量绛樱:“你没有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绛樱微笑着,用玩笑的语气掩藏一颗真心,“而且我那么喜欢你,我掏心掏肺对你你难道感受不到?”
借着醉酒这层伪装,好像这些难以启齿的肺腑之言也变得不那么难开口。
毕竟,等天一亮,全都可以借口忘记而推脱。
突如其来的表白打了雷霜一个措手不及。
雷霜又懵了,喃喃自语:“你喜欢我?你真的喜欢我?你怎么会喜欢我?哎呀真的假的?你以前怎么没有跟我说过你喜欢我?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
她的思维完全混乱,甚至注意力都从赌约上挪开。
绛樱平静地凝望她的眼睛,难得说了一次真话:“是真的。”
以前为什么不说?绛樱眼神闪烁。
或许是碍于颜面拉不下脸倾诉真心,也或许是她想让雷霜自己发现,期间大大小小的暗示不下数百回,就是别别扭扭不肯把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究其根由,说到底,不过是心虚忐忑患得患失。
一旦在意,就怕失去,更怕自己自作多情。
但没等绛樱回答,雷霜自己就找到了答案:“哎呀,毕竟雷大护法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万人迷,你会被我的人格魅力折服实在是太正常啦!”
绛樱:“……”
呵。
这个人对自己的认知是不是有什么障碍?
雷霜得意得不得了,被“绛樱喜欢自己”这个喜讯冲昏头脑,立马认同了绛樱先前说的“我喜欢你怎么会骗你”这句话。
于是她摇摇晃晃从床上起身,摆出自以为足够潇洒的造型刷地一下剥掉自己的外衣。
过于果决干脆,以至于绛樱没反应过来。
雷霜咧嘴露出一个醉醺醺地笑,光脚踩在地上晃晃悠悠开始摇摆。
“既然如此,我就跳给你看!”
绛樱回神,霎时心口扑扑直跳。
她感觉玩得太过了,有点莫名的忐忑,但心底深处如鬼魅般不断冒出来的私心又动摇她想阻止雷霜的念头。
雷霜并没有真的把衣服全部脱掉,还剩一件薄薄的里衫衬在身上。
衣襟松松垮垮的,半遮不露,将她的身体健康紧实的曲线朦朦胧胧地勾勒出来,反倒更有一番不可言说的风韵。
绛樱像被摄了魂似的,挪不开眼。
她抬手封了门窗,随着脚下步子移动,外衫一点点顺着她的肩膀滑落。
不知不觉,雷霜略显生涩的舞姿停顿下来。
她双眼迷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