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睡觉。 陪她留下来的田豫额外留了心眼,硬是从太史慈嘴里抢下了一块肉,将五十长牌兵,五十弓.弩手也留了下来。别看只有一百人,田豫整天克扣她薪水攒的那些家底,其中有一小半就用在这上了。 田豫和太史慈的老妈也被送到了她府中,跟同心、董白、李二媳妇这些女眷凑在了一起。 “郎君,”同心有点犹豫,“若是此时无事,要不要修个……” “修个什么?” “修个地窖?” 她一愣。 “不必,”她说,“你们用不到那东西。” “那给我们留些兵刃弓箭如何?”董白这样小心地说一句。 “你们也不必用到那个,”她说,“而且你们也不会用啊。” 董白眨了眨眼睛,撇了撇嘴。 “将军!”一个小兵跑了过来,“三将军有急事请你去一趟!”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这是我们防备不足的缘故吗?】她叹了口气。 【是,也不是,】黑刃这样评价道,【这是陶谦的问题,你们接手了他的遗产,就不能逃避他的债务。】 当她同田豫策马跑到州牧府时,三将军已经一身戎装,骑在了乌骓马上。 他们都注意到,这座下邳城的许多角落里,逐渐燃起了火光。 火光照亮夜空,再将浓烟送上去。 与此同时,哭声,喊杀声,跑步声,纷杂混乱,交织在一起。 “丹杨兵于城西作乱!” “丹杨兵于城北作乱!” “将军!” “将军!” “有丹杨兵至东门——” 张飞吐了一口口水,“这群贼子,临阵对敌贪生怕死,献城竟献得这样悍不畏死!” ……三爷这时候还要说句刻薄话。 “我那里还有五十长牌兵,五十弓.弩手,”她立刻说道,“三将军如何差遣?” “南门我已派人看住,现下我自领亲兵去东门,你那一百兵卒,你留下还有用,”张飞犹豫了一会儿,“东有臧霸,北有孙观,西有吕布,北门与西门,你可有什么办法挡住贼军?” 她想了一想,“交给我便是。” 她只留下一百人,如何守住两座城门呢? 但张飞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一夹马腹,策马向东而去。 留下田豫拨转马头,满脸忧虑地看着她,“将军待如何?” “你带那一百亲兵,去守西城门。”她说,“我自己去城北。” 田豫的瞳孔一瞬间收缩了,“两营丹杨兵,许耽那一营便在城北,足有两千余人,你一人如何能挡?” “我为何不能挡?”她反问了一句,“你不信我?” 田豫似乎很想说点什么,但他最后将那些质疑的话语咽下了。 “若是抵挡不住,城门已破,将军宜尽早撤回,南门既为我所据,正可自城南退走,与主公汇合后,再图徐州不迟。” 她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放心吧。” 越奔向城北,火势便越大,两侧有百姓跑出来救火的,也有丹杨兵抢劫作乱的,她在路上见到了,便张弓一箭射过去。 但即使马不停蹄地奔向城北,在冲天的火光之中,下邳城的北门还是被乱军冲开了。 她要退走吗? 她新买了宅邸,姐姐妹妹们给它布置得挺漂亮。 园子里种了些蔬菜,又栽了两棵果树。 她有没有提起过,董白还买来了一段葡萄藤,栽了进去,千辛万苦,总算活了下来,十分难得。 【想升级吗?】在她拔.出黑刃时,幸灾乐祸的声音也同时升起,【他们的确人多势众。】 他们的确人多势众。 因此见到城门前这条土路上,只站着这样一名少年,自许耽往下,这些士卒脸上各个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我做好了战死于此的准备,”她手持黑刃,屏气凝神,立于火光之中,傲慢地望向潮水般涌入的丹杨兵,“欲据徐州,尔等也当有此决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