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超的小沛军开始走。 他的身后渐渐起了尘埃,有许多来不及带走的牲口尾巴上被捆了些柴草,扫起了冲天的尘埃。 “传令弓兵弩手!”荀谌厉声道,“今日不将箭矢用完,便不许回营!” 那些强壮的弓·弩手得了令,立刻来到了前排,将箭矢对准天空! 乌压压如倾盆雨一般!片刻便将城头寥寥守军手上的藤牌扎成了刺猬! “咱们走不走!”他们躲在藤牌后面,向城下喊,“将军!他们都走尽了没有!” 张飞皱起了眉头。 能走的都走尽了,只剩他这数百亲兵了,现在该他们撒丫子跑了。 但感觉还是有点不对劲。 “再射一轮!” “再射一轮!” “再射一轮!” 荀谌身边的传令官高声道,“再射一轮!” “还有!”荀谌说道,“将战鼓敲得再响些!鼓手没吃饭吗!” 再响些! 河水潺潺。 一个时辰之后,那遮天蔽日的冀州旗帜,还是插在了范城的城头上。 几个人站在黄河南岸,脸色都不怎么好。 除了有少许士兵因为渡河而着凉感冒,还有几个士兵跑得有点慌张,扭伤了脚之外,他们将全部兵马都带出来了,没有损失一兵一卒。 ……但他们舍弃了一些辎重,这也是确确实实的事。 粮食是尽量能运的都运走了,但那些笨重的东西,比如一些钱帛,比如一些牲口,比如某个小兵心心念念的连枝宫灯,都落在了范城里,来不及带出。 那个小兵哭得很厉害,尤其她旁边是头上顶着一头牛的智者,惨烈对比之下,哭得就更厉害了。 “就万万没想到,”臧霸咬着牙,望着河对岸,“荀家小儿,竟比我还——” 另外三个人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荀谌是坐着轺车进的范城。 没用云梯车,没用冲车,没用先登的士兵,用了一些箭,还让两个击鼓的士兵累倒了,抬下去抱着犒赏吃小灶了。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损失。 在冀州军的欢呼声中,这位主将挺了挺胸,露出了一个灿烂微笑。 “工官何在?” 身侧的副将愣了一下,“将军要工官前来吗?” “不必,”荀谌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变,“将我今早写的那封信,还有受许子远之令,督建云梯的那几名工官,一起送去主公那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