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当时就无奈地笑了,她看了眼自家笑得鬼精鬼精的骄崽,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得了,倒是我做了恶人,不过也对,远章总是知道你喜欢什么的。”
齐然笑弯了眼,明明很开心,却还装作无辜不知情的样子,说:“哪有?我也不知道贺叔叔会买啊……”
温澜用手指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不过这份礼还是贵重了些,骄骄要给远章好好准备一份回礼。”
齐然当时应了,也觉得确实应当如此,但后来晚宴结束他就和梁倦生走了,也没想到贺远章这么迅速就把手续进行了最后一步,还没计划到这里。
他思索着该给贺叔叔送什么礼物,毕竟对方什么也不缺,更重要的是心意,于是在电话里也没有多说,告诉他自己大约十分钟后到家便挂断了通话。
梁倦生旁观了他打电话时的高兴,挂了电话又心不在焉的样子,眉头轻轻蹙起,复又松开,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齐少的业务这么繁忙?”
齐然回过神来,笑着看他一眼,“是贺叔叔,他有些事找我。”
梁倦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对于齐然而言,对方是一直照顾疼爱他的叔叔,他没有证据,只是凭着男人的直觉,这样贸然开口反而不好。
但在齐家花园的门口看到贺远章时,他叫住了抛下他往男人身边跑的齐然,在他疑惑地转身的时候,轻轻吻了下他的唇。
齐然想到长辈就在身后看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梁倦生温润地一笑,看起来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好一个君子,却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目光仿若不经意地瞥过远处的男人。
贺远章淡然地看着这一幕,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连唇边习惯翘着的弧度都没有落下来分毫。
梁倦生见状,心绪反而愈发凝重起来。
他张了张口,有心想在齐然耳畔说句什么,却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齐然没想到这人亲起来还没完没了了,正要动手制裁他,梁倦生却松开了手,在他耳垂落下一吻,“晚上见。”
错失了打人的机会,齐然瞥了他一眼,也没说好不好,转身就往自己家里走。
他一直以来虽然爱玩,但被长辈撞见还是第一次,哦不,第二次,齐然正想着走近之后要不要说点什么先发制人,贺远章却先笑了,“骄骄。”
他似乎已经接受了齐然喜欢同性的事实,半点没有避讳不喜,还十分开明地问:“男朋友?”
齐然摸了摸鼻子。
他素来渣得坦坦荡荡,但是在长辈面前说这些就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心虚了。
齐然纠结了会,最后还是诚实道:“也不算吧。”
贺远章着实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怔忪片刻,唇边的弧度却加深了,“你倒是……”
倒是什么也没说清楚,他摸了摸齐然的头,悠悠地看了眼点火启动的轿车,“小心你妈妈知道。”
齐然也不打怵,说开之后也逐渐坦然了起来,他笑吟吟地抬了下眉,“只要贺叔叔为我保守秘密就行了。”
贺远章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却并不接招,“又在这给我挖陷阱呢。”
齐然眨了眨眼,“有吗?”
他非常的理直气壮逻辑严谨,“可是这事只有贺叔叔知道呀,如果妈妈也知道了那肯定是贺叔叔泄的密。”
贺远章捏了捏他的脸,严肃的神色还没维持两秒就笑开了,他无奈道:“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齐然笑了起来,没有再多说,他拉着贺远章进屋,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自己的小岛。
贺远章执掌贺家多年,看似温和文雅,却半分不失手腕,他吩咐下去的事底下人本就不敢怠慢,何况还有他本人的参与,那些繁杂的手续中无需齐然在场的当夜便都办完了,最后剩下一些需要本人的也十分简单,半个小时就交接得差不多了。
齐然抱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小岛,看着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贺远章,心情很好地大手一挥,“贺叔叔中午要吃什么,我来做!”
男人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隔着袅袅雾气看他一看,脸上却是难得的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他是被齐然心血来潮拍黄瓜祸害过的人,毕竟金尊玉贵养大的小少爷哪里懂得下厨,连最简单的冷菜都做得仿佛要致人于死地,还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真要让他动炊具什么的那简直是生化武器。
况且能不能入口皆是次要,贺远章更怕他伤着自己。
可正如贺远章对齐然的了解,齐然也熟悉他的神色,于是贺远章还没能开口,齐然就率先堵住了他的嘴,“不许拒绝。”
“敢不给我面子,”他威胁地盯着贺远章哼了一声,几步跑上楼把文件收到了卧室的保险柜里,又下楼挽起衣袖往厨房去了。
贺远章略坐了坐,到底还是不放心,站起身扣上了西装纽扣,抬步往厨房走。
齐然就防着他呢,让张妈在门口放风,一瞧见贺远章就给他通风报信,齐然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厨房里钻了出来。
贺远章原本还在措辞怎么委婉地说服齐然不要进行高危活动,看到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