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息才跳下来,道:“我看见了六七个人,穿的衣服还挺奇怪,正在河那边打水呢。”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侯文乐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这边都是山,说不定哪里就有一群土匪占山为王,靠打劫为生。那些人是不是都穿得破破烂烂的,补丁摞补丁,看着就不像正常的衣服?”
刚刚在树上的同伴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但特别擅长爬树,名字里也有个“树”字,叫赵树。
听了侯文乐的话,赵树认认真真地回忆了一遍。
那些人穿的……说破破烂烂好像也不是破破烂烂,说体面那确实也不是体面的长衫。一件衣服融合了好几种颜色,黑的绿的还有别的,看的不是很清楚。一小块一小块,花里胡哨的,在林间不太容易被发现。彼此之间还有些区别,似乎是用各种补丁做了一整套衣服。要不是他们看起来没什么经验,去了河边一处很显眼的地方取水,他都差点被晃过去了。
赵树想想那些人的衣服,犹豫着点了点头。
众人松了口气。
邢将军的部下都是强兵,而他们更是其中难得的精锐,平时作为尖刀一样的存在,负责刺探敌情侦查情况。区区山匪,平时连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也不觉得是什么威胁。
不过,他们现在人少,而且情况特殊,有同伴不方便移动,他们的首要目标也不是剿匪,而是要赶回邢将军身边。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安安稳稳离开这里才是要紧事。
“赵树,你跟六子一起,看看他们要去哪儿,找机会把人引开,别被发现了。”
“放心吧头,”六子和赵树年纪相仿,又一直自傲自己的本事,拍着胸脯保证道:“保管让他们不知不觉地绕路,一点波折都没有。”
*
王三柱他们正在河边喝水洗漱。
他们原本也没这个习惯,不过平时天天早上都得来这么一场,每次都烦得够呛,糊弄两下就想走。现在没人管着了,一群人别扭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反而自己就去做了。
“队长,孙远那厮昨天好像看见你了。”
“呸,”王三柱用力吐出嘴里的水,嘴硬道:“我也看见他们队的那个小陈了。都怪这身衣服不好,家里不是让咱们试试怎么搭配更隐蔽吗,这身反正是不能要了,太显眼了。”
王三柱他们作为负责侦查情况的队员,身上穿的是类似于迷彩服的衣服。黑色的衣服虽然看起来严肃有气势,但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是太显眼了。超市没有迷彩布料,能有什么颜色的布料也都是随机刷新的,什么颜色都有可能,绿色棕色又很难凑到一样的,做成制服显得斑驳不齐,很是杂乱。
于是再三考虑过后,宣宁决定让大部队还是穿黑色的衣服,然后拿出一些布料裁成小块,让手最巧的大娘嫂子帮忙,密密地缝在一起,制成了简单的迷彩服。
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可见一斑,所以只装备了一小部分负责侦查的队员。而且,虽然宣宁拿出了例子——从玩具坦克的盒子上撕下来的——供大家参考,但缝制和印染还不一样,大家商量了几个方案,做成了不同的衣服,准备趁这次机会看看效果,以后就按最好的那种来。
王三柱他们虽然训练刻苦,但毕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前几天是紧张到草木皆兵,但一直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们也就放松了起来。啃着干饼子嘻嘻哈哈说笑了一会,准备继续按原计划探查,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两双眼睛。
六子和赵树隐藏在远处的草丛里,静悄悄地往外看。靠得太近,迷彩服就失去了效果,眼尖一点的还能看出哪几块补丁分别来自同一块布料。两人在心里嘲笑了几句,安静等着他们上钩。
果然,王三柱他们往预定方向——也就是侯文乐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一段,然后纷纷抱怨起来。
“这什么破路啊。”
“三哥,咱真要从这走?这也太恶心了。”
“我不行了,早饭都快吐出来了,呕……”
绕路吧,绕路吧!
仿佛听见了两人心里的呐喊,王三柱捂着鼻子,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准备带着大家绕道。
两人悄无声息地笑了起来,暗暗自得于自己的本事,却见王三柱走出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了下来。
“三哥?”
“今天孙远走咱们后边是吧?”王三柱露出了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咱给他留给标记,让他们过去查一查。”
“哈哈,好主意,来,我画我画。”
几个人笑嘻嘻地在树上画了几个图案,笑闹着从另一条路走了。
笑容凝固的两人:“……”
“六哥,咱要不要给他们把标记去了?”
六子考虑了一会,咬牙道:“刻在树上的标记不好去,你回去报信,我再看看。”
*
接到了报信的侯文乐表示诧异,他头一回见到知道搞侦查的山匪,再三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