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看清楚合同再签字,你现在跟我说没得合同?就是没合同,你跟他交学费,收条总要有吧?”
那陈星不耐烦起来,说:“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那贷款我也没见着就到了学校账上了,哪有什么收条?”
清华忍不住吼道:“那你跟他要啊,你在那里学了半年,任何时候都可以跟他要啊!”
陈星说:“我办入学的时候是有个空白合同给我看了看,后来那老师只说过几天给,我也没再要了,这事儿就没了下文。”
清华气得胃痛,当初只为做个好事儿,没想到这陈星,丝毫社会经验也无,如今连个合同收据都拿不出来,叫清华这里找学校都不好找的,也不能给他主张,思来想去,这是个死局,要陈星非耍赖不肯还这贷款,别个起诉他,也没办法可想。只是他爹陈荣斌如今咬定牙要清华她家负责,清华又生怕父亲为了这事儿再气出来个好歹,也自烦恼不已,只好跟他妈江春花说:“这事儿出在他们家陈星身上,下次他要再来,你只跟他说,你们搞不清白,叫他们来武汉找我,我当面给他解决。”江春花也应了。
谁知没过两天,江春花又打电话,声音都带着哭腔,说:“他不依嘞,现在就在咱家坐着,可怎么办好?”
清华深吸了一口气,说:“好,你把电话给他,我来跟他说。”
听得那头悉悉索索,一会儿陈荣斌的声音便传过来:“清华,咱们一个村里,无论如何你不能害我家陈星呐!你说给他介绍工作,叫他去学什么电脑,我把你当个人看,你说什么我信什么,哪说哪依,我还不配合你?只是如今这事儿成这个样子,你叫我没点想法也不可能,我只跟你说这意思,陈星他现在又没工作,你叫他拿什么交你这学费?要他工作了,你要这学费也正当,只是他又没得工作,你们不能就这强势,还说什么要起诉他?要抓他?我听这话我就不舒服。你说要跟我通话,好,我听着,我倒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清华便说:“好,你刚刚说了半天,关键只有一个,就是叫陈星去工作,是吧?只要他工作了,这点子债也根本不在话下。那他现在倒是肯不肯出来工作呢?这边的说法是给他介绍了好多,他愣不肯去。他不肯工作,你叫我们个外人有什么办法?学这个肯定没有错儿,但是学得好学不好,学到什么程度,那我也说不准。我意思是你既然本事还没到家的,不妨先找个公司干着,一边工作一边进步也是一样,死囚在屋里,那工作也不能天上掉下来吧?你也要讲道理着。”
陈荣斌就说:“那你这样说,我也有话说。他这本事没到家,是你学校没教好呀!”
清华说:“是呀,既然学校没教好,肯定是老师不尽心,那陈星在那儿呆了大半年了为什么不提出来?可以办退学的嘛!现在屎憋到屁股门儿才说这话,太迟了吧?况且我刚才也跟陈星说了,只要他拿个条子出来,我去找学校,我去跟他们打官司去,都我来解决。可你家陈星说他没条子,你叫我有什么办法?他一个大学生,在外头也混了这多年了,这点社会经验都没得,谁能帮得了他?”
陈荣斌说:“你说这条子,我再去问问他。”
清华说:“好,你去问他着,要有这条子,我给他解决,要没这条子,神仙也没办法。”
陈荣斌说:“等我问了,有什么我再找你。”
清华趁机说道:“好,我也说一句,你有什么找我就是,我爹妈什么都不知道,你一句他一句,一句话传几道,也不好,事儿还是要我来解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