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是交我手上。这个屋子大些,是有产权的,我们最后一次去武汉,雪针把这屋就过户到我名下了,等到小宇长大,我再交还给他。其他几个没产权的,暂时先留着,需要花钱随时再卖也是一样。我这样说你都清楚了吧?你姐的意思,伢也好,财产也好,除了咱娘几个,跟她是血浓于水刀割不断的亲人,她谁也不信。”
中兴沉吟了一会儿,说:“你要这样说,我就好说话,哪个不肯出力是怎的?大姐以前把话说绝了。既然她最后还愿意相信她弟,我义不容辞,毕竟两个伢还管我叫舅舅呢,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只是怎么个管法儿,大姐住这长时间的院,她手里那几个早没了。”
汪婆子便忍不住骂道:“你说的是,医院跟喝血一样,沾上就得倾家荡产,雪针手里早空了,就看医保能报好大个数儿,多少能落着点儿。前几天那套门面也出手了,有个十几万的,雪针交在我这儿,其他那几个屋,雪针千交代万交代,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它,那是等着小伢长大,给他结婚用的。”
中兴说:“想得倒挺远。只说现在要紧的,小云眼看要上大学,小宇也要读书,两个开销也是个数。小云还好说得,她总是已经大了,也不用你管她,只要给她钱用就完了。这小宇还小着,非得人照顾,你准备怎么搞?”
汪婆子说:“怎么搞?也不用你操好多心的,事情总是要我来做,你就担个名头,对外宣称雪针把伢托给你照顾,也不用你出什么钱,医保那边你就去跑,落下来多少放你那儿,你就每个月给小云打点儿生活费,供她把书读了,小伢这里我来管,两下里使力,把黄建功堵回去。”又瞅瞅他儿子,说:“我知道雪针从前说了些昧心话,你们心里有气,现在她已经闭了眼了,你们再怎么别扭,都放下来吧,算我老婆子求你们。”
中兴又沉吟半天,说:“那黄建功可占了大便宜了,活生生一个儿子,自个儿一点儿心不用操的。你就这舍不得小伢?”
汪婆子说:“小宇从小身体不好,我照顾他,至少能叫他吃上一口合心的饭,你要交给他爸,不知道伢以后怎么受苦呢!再说了,伢在哪儿,财产就跟着在哪儿,这是肯定的。你叫黄建功把伢把在手里,他是个亲爸爸呀,我估摸着他一定要把这几个屋拿回去的。要叫他拿回去,他肯定要卖了还债,那就不是伢的了。所以甭管他说到天上去,伢不能交他手。”母子两个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