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不分的前往边疆。
“什么粮草被人劫了!”
“我看啊,这粮草,从一开始就没送来吧。”
…………
威武侯在临时搭的营帐。
“侯爷,侯爷!”
亲兵上气不接下气。
“说。”
“啸营了。”
“嗯,压下去。”
亲兵欲言又止。
威武侯抬头看了他一眼。
“压下去。”
他重复道。
亲兵咬牙领命,道了句是,转身走了。
威武侯继续低头,说来也是稀奇,如今他看的不是兵书,而是大周边疆地图。
缺乏粮草会啸营,会炸营,这是兵书里写的明明白白的事,对威武侯这般一年到头兵书不离手的人来说,根本不用思考,简单的如同常识。
但这天底下,很多事不是你知道怎么做,就能去做的。
许是看得倦了,威武侯抬起头,揉了揉眉心。
他想着最近的战事,以自己与蛮夷的仇恨,将自己作为诱饵,设下埋伏,就堂堂正正的阳谋好了,这些蛮夷还能忍住不咬钩么?
呵,若这都能忍住,他们也就不是蛮夷了。
这边的兵卒再多些,自己身边留五千足矣,·左右都是必死之局,能给蛮夷造成多一些的伤害,都是好的。
一念及此,他又想起路明非了,也不知道为何,威武侯最近老是想起自己的这个儿子,好像是从他得知粮道被劫的消息那日起吧,或者更晚些,是从他在心中做出那个决定之后……
总之,威武侯频繁的想起路明非,想起他的这个儿子,这点做不得假。
和外人,甚至和路明非自己想的都不一样的是。
其实,在威武侯心里,并不如何嫌弃路明非。
他对路明非的感觉,更多的,应该是愧疚吧。
威武侯不是正统的军人,他更倾向于儒将,他知道类似自己这样的孤臣从来没什么好下场,这一点翻翻史书就能知道,为了大周天下,为了黎民百姓,他自是死不足惜,但如果可以,威武侯希望可以保全路明非,这个他唯一的血脉。
分家是他故意逼的,路明非对绘梨衣的心思,外人或许只当是笑话,当是威武侯小侯爷一时兴起,性质过了也就过了,但身为父亲的威武侯怎么会看不出来,路明非动了真心。
逼他分家,一路护送,出京城的那家商队,里面不知道安插了多少保护路明非的人手。
要不然路明非一个自小长在京城的公子爷,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到的边疆,怎么可能如此顺利,还真当这是路不拾遗的太平盛世了么?
至于路明非想去边疆参军,这点是威武侯怎么也没想到的,不过他也没制止就是了,尽管上了战场就生死全部由己,夫人也与他哭过几次,她很担心路明非。
可威武侯又何尝不担心呢?
但是,那是战场啊。
既然这是非儿自己的决定,他们支持也就是了。
天下人千千万,黔首的儿子可以在沙场战死,他威武侯的就不行么?
没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