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美洲要不要取?欧洲那里有没有华夏儿郎的耕地,捕鱼儿海那里要不要封狼居胥?” “那么好的土地,我们身为祖先就不该为儿郎们夺取吗?” “你们这帮人,陪着孤南征北战,就不该有一片养老之地吗?” “即便是这些太遥远,你们嫌弃那些土地苦寒,不愿意去,那交趾布政使司呢?华夏儿郎牺牲几十万众打下的疆土不能不要吧?高丽如今被女真人奴役,其素来穿我汉家衣裳,习我汉家典故,不能不管吧?茫茫大海之上,有东瀛倭寇狼子野心,不能不平灭吧?” “这些灵位在这里,不是劝孤做个一般普通君主,不是劝孤息兵苟且的,他们在战场上流尽鲜血,也要拼死而战,或许是为了荣华富贵,但是却为我们的救民主义,为了大乾的未来流了血的,他们在告诉孤,不要忘了他们,务必灭敌于外,不使神疆故土遭受侵略,不使华夏子民过得窝囊!孤从未指望大乾可以千秋万代,但是不能再过个一二百年,华夏的繁盛便再次因为劳什子天气的变化,成为一堆废墟吧?” “更不该过上一二百年,人家的战船横行大海之上,在我们家门口上摆上几十门大炮,便能耀武扬威的行事吧?” “这一次,你也看见了,咱们的第一兵团与伪明的鏖战,竟然在关键时刻去买西洋蛮夷的火器,参与决战,这说明什么?我们已经从本质上落后了。” “这片古老的土地,若不革新,若不翻身,就要挨打了。” 左学士微微叹了口气,他几度想言,却几度闭口不语。 “刘青山也好,红娘子也罢,在你们看来有所区别,但是在孤看来,实际上是一体的,孤有朝一日,是要他们替孤镇守新开拓的疆土,实打实的实封的。疆土打下来,终究是要有人去镇守的,不是吗?” 楚行终于说了实话。“但这种话,孤能在外面说吗?说出来,不可笑吗?眼下连身后叛乱都未平。而且实封有没有效,对不对,孤也真不知道,可这些事,既然想到了,总得有些想法吧?” 左懋泰终于勉强开口:“官家有雄心壮志……” “孤不是有雄心壮志,而是如今世界已经不是早些年孤零零的碎片,世界强国如林,都在迅速的崛起,咱们再想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享受天朝上国的美梦不行了。” “祖宗开拓了神州疆土几千年来,咱们这些做儿孙的,竟然守不住脚趾,甚至隔三差五连河套之地都丢了,西域都能乱成一锅粥,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从有宋一朝开始,我汉家的江山怎么就一日不如一日!” “我楚行,虽然出身山匪,为天下不知道多少豪杰耻笑!但我楚行就是知道一个道理,我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最强!我当寨主,我便要做大山之上最强的大寨主!我若为王,我就必须是天下最强的王!我若是称帝,这天下阳光所能抵达的地方,就必须有我大乾的旗帜飘扬!” “这是孤活下去的信仰!”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左懋泰面色微变,但还是勉力相对:“但还是要攘外必先安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孤知道!”楚行当即回首。“但孤以西域、交趾这些地方为限,尝试袭爵,便是不妥,但总不能说是无端闹事吧?” 左懋泰无奈点了下头:“虽说臣觉得确实有些远,也未必妥当,但若事出有因,却也未必不可尝试讨论。” “可还是那句话。”楚行忽然回头盯住了对方。“这种东西说不出来的……说出来显得就太丢人了,眼下伪明派出十几万兵,咱们君臣就险些连社稷都丢了。左懋泰,你读过的书多,也是明事理的,你知道,孤所言,着实有些好高骛远,但你能陪我去实现,不是吗?” 左懋泰沉默了一下,楚行也不再言语,君臣二人在满是牌位的神像之后对视许久。 而终于左大学士,拱手相对,“此役过后,大王收拾好山东,回到扬州府,是不是要改变当下的状态,将各路重臣召唤到京师,重新掌握权柄?” “是。”楚行负手而立,对着对方,干脆至极。 “是不是平灭叛乱之后,要将现有的义勇军整合入正规军?” “是!” “是不是要改变儒家一家独大的局面,振奋新学?” “是!” “是不是要朝中俱为一体,为大王如臂使指,履行新政?” “是!”楚行依旧干脆。 “如此,臣明白了。”左懋泰正色俯首。“臣愿请辞让贤。” 楚行神色复杂的看着左懋泰,终究是负手而立,长叹一声说道:“替孤在山东、凤阳做好授田一事,再以病请辞吧。咱们君臣要有始有终。而且咱们君臣,从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