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望望顾君恩背后的几员偏将和少数亲兵,笑着说:“回来好,回来好。我常常盼着你们回来。 你果然回来啦。如今咱这儿又是饥荒,又是瘟疫,又是官军要来围攻。咱弟兄们一起苦撑吧。君恩,这日子比去年冬天还不好过,能撑得住么?” “嘿,看您说的!”顾君恩声音宏亮地大笑起来,接着说:“好像我顾君恩是为着找福享才回到你闯王的大旗下来!闯王,先前是被官兵冲散了,不是我不想跟您合兵一处,你可别再提这一事,揭我的秃痴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顾君恩不等高迎祥说下去,抢着说:“我是回来给你送人马的!闯王,我给你带回来五百多名骑兵,还有三千多步兵在路上。” 闯王忙问:“你的骑兵在哪里?” “我怕突然开到老营,没有地方住,就把他们留在赵家坡,先来向你禀报。” “在赵家坡?是十三里铺东北的那个赵家坡?”闯王不等君恩回答,赶快回头对中军马光玉说:“光玉,快去告诉总管,叫他立刻派人往赵家坡送去四只猪,四只羊,几坛子好酒。要连夜送去,不得有误!” 马光玉转身要走时,在顾君恩的背上狠捶一拳,亲切地骂道:“混小子,忽然走了,忽然来了,做事情没有谱儿!” 君恩说:“你懂个屁!永远跟着闯王打江山,死保闯王大旗,就是我的老谱儿!” 高迎祥笑着说:“君恩,我就猜到你迟早会回来,没想到你回来得正是时候。虽然只带回五百多骑兵,可也是雪中送炭。老弟,你怎么事前不派人来说一声呢?” “我头一天决定,第二天就动身,派人来哪有我这骑兵快?” “你知道我要在这时树起大旗么?” “我来到这边儿才知道。” “那么你怎么不早不晚,恰在这时赶回来了?” “我早就想回来,可是怕回来粮草困难。前几天我的探子从王盟主边儿回去,说风传王盟主要准备起事。 我想只要盟主动手,你还能不赶快动手?所以,俺白天得到探子禀报,晚上就商议率领骑兵回来,连夜准备,第二天天不明就起身了。” 高迎祥笑着拍拍顾君恩的肩膀,说:“你还是老脾气,遇着什么事说干就干,一刻不肯拖延,有人以为你在外面混的很得意,把愚兄忘在脑后了哩。我说你不是那号人。果然不错,你顾君恩到底够朋友!” “谁说我会把你忘了?什么话!我顾君恩不是吃屎喝尿长大的,能够忘掉你高闯王?” 闯王哈哈地大笑起来。 “路上没有碰到官军?” “我的向导好,有官军的地方都给绕过来了。” 高迎祥同顾君恩的偏将们一一招呼。 尽管他们一向见他都很恭敬,但他却很随便,很家常。他把他们当兄弟看待,对几个年纪特别轻的还拍拍他们的肩膀,顺便问一下他们的家人有没有消息。 他甚至对顾君恩的亲兵们也记得每个人的大名或小名,同他们亲切地打招呼,大概就是因为高迎祥对部下的姓名有惊人的记忆力,并且常有些亲切感人的行为,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对高迎祥有一种盲目崇拜。 以至于高迎祥战死后,将士们依然死守高迎祥的大旗,继续从事着推翻暴明的事业。 在高迎祥的面前有一个陌生的青年将领,一直在恭恭敬敬地望着他,面带微笑。高迎祥望着他,却想不起来他是哪个。这个青年将领说: “闯王,你不会认识我。我叫杨承裕,特意来欢迎闯王去河南。” “你是南阳人?啊,熟地方,我从那里走过两次。” 顾君恩忙接着说道:“这些年朝廷越发的昏聩,百姓活不下去,南阳到处都有在起事,起义军的队伍很多,少则几百人,躲着万把人,可是群龙无首。之前有个起义军首领叫做苗人凤,倒是挺厉害,可是人家说到底是大乾的队伍,大乾讲究是精兵策略,拉着队伍走了。剩下的起义军便群龙无首,成不了大气候了。 咱们这位老弟,就是受各股饥民首领之托,前来迎接你闯王去统率大家,共图大事。 他们从前久闻大名,可是对你的为人行事,不大清楚。自从俺顾君恩去到河南,我跟弟兄们的嘴上带着肉告示,大大地替你扬了美名。如今,南阳一带的老百姓在神前烧香磕头盼着你去!” “闯王您得抓紧,不然等着大乾的队伍再去几次,义军可就被吸纳完了。” 杨承裕接着说:“君恩哥说的一字不假。闯王,你就去吧!你一到,我包你不用十天工夫就会有十万人马。” “好,好,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