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她剑势迟滞,只听得心月接着说:“我挑开帘子之后,见到的是我师父。”
见到师父,还有什么好在幻象里迷失的?
心月一下子就从幻境里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正在和师父的旧仇人比试,决不能丢了师父的脸面。
就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挡下了明栀的剑。
惧意流经明栀的全身,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她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师父师父……字字句句不离师父,你在她旁边,不过是她的一条狗罢了!你就给她当一辈子的狗吧!”
她自以为说出了很有攻击性的话。
偏偏见到眼前的心月唇角微扬:“没想到你也会说点中听的话。”
明栀错愕。
到底本身天资绝佳,又有元明尊者悉心栽培,她身上能应急使用的法器和符咒比寻常修士多,很快暂且将惧意压下,提剑与她战了起来。
原以为是个只会吹箫的器修,不料也会几招剑术。
师父给她的《霓裳剑经》,心月未敢有一日懈怠,只是到底实战的机会不如师父多,甚至没有长年专门练剑的明栀用得好,不到
十招的交锋,心月就知道若论近战和剑术,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但是,师父除了剑术外,还教了她一招。
在十五招的交锋后,明栀已窥见对方的剑招漏洞,和微喘的剧烈呼息,她心中得意,缠绕着栀子花朵和水流的长剑向她肩膀袭去,只要心月闪躲,她便能以更加密不透风的剑势将她击败。
但,心月不仅没有躲。
她背后浮现蝴蝶翅膀状的紫色幻雾,将她整个人往上一托,助她径直投向明栀的“怀抱”,同时也硬生生吃下了这一剑!
在所有人错愕的注视下,鲜血直流!
可心月就像丝毫不受影响似的,借机与明栀贴得更近,找准机会哼唱起《迷神音》的节拍,在几乎是一个拥抱的近距离下,迷神音带来的影响足以让明栀浑身颤抖,竟是被心月找到了一剑将她腰腹洞穿的机会!
怎么会?
她没感觉的吗?
先是徒手抓住她的剑,接着那剑从心月的肩膀臂落足足一掌深,明栀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剑是不是自带镇痛效果了。
“你输了。”
心月宣布。
她在战斗中,想了起来,自己最擅长的并不是剑术,甚至也不是音律。
在三人到处游历冒险时,她身处的生态位是辅助和治疗,这也正是师父所需要的。
短兵相接间,心月能够同时做到止血、镇痛以及净化剑气入体对她经脉的影响,那一剑劈在她身上,跟闹着玩似的,她甚至能多挨两剑。明栀虽然是水灵根,却只学过一些简单的治疗法术,腰腹被洞穿后,腕上的栀子花环试图修补她的伤处,却被心月打入腰上的灵力所阻挠。
一直到分出胜负,医修走上擂台,她才收回自己的一丝灵力。
“你连我师父的狗都打不过,就别再提我师父的名字了,”
心月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将深入肩膀的剑拔出来,掷到地上:
“你不配。”
有医修上前要看看她的伤口,她敛起方才的高傲神色,摇了摇头:“谢谢,但是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语罢,一只漂亮的小蝴蝶便在她的伤处蹁跹,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顷刻之间,除了曾溅出来的血迹外,竟是连疤痕都看不见了。
心月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溅到的血。
自己的血就算了,居然还有敌人的血。
一想到这,心月不禁有些恶心,使出一个小法术用清水洗净脸上的血,才走向擂台下的渡星河。
擂台上又疯又狠的超凶小狗,在见到师父的刹那,立刻变得温驯羞涩:“师父。”
渡星河:“过来让我看看还有哪里受伤。”
渡星河是这么说,但心月想到自己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染着大片血污,不禁自惭形秽:“我身上脏,师父。”
“你又在说傻话。”
渡星河一把将她逮过来,从上到下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别的伤口后才放开她。
这时的心月哪里还有擂台上的意气风发?只剩下面红耳赤了。
剑灵纳闷:
“你检查她?检查出来能干吗,你的治疗水平只能让她在伤口上多长出两只手来。”
它刚质疑完,就听见这傻孩子低声说:“我还挺喜欢被师父检查的。”
剑灵:“……”
没救了,早点埋了。
渡星河根本没想那么多,见心月无事,才转头给她复盘起刚才的比试:“你的剑术是配备了肢后才开始认真练的,剑术差了点我不怪你,往后捡起来就好好练,好歹是我这个天才剑修的亲传徒弟呢。你也不想听到别人说,明明是我的徒弟,剑术却一点都不像我吧!”
“是,差点丢了师父的脸。”心月乖乖反省
剑灵更加纳闷:
“心月哪儿不像你了,这自伤八百伤敌一千的不要命打法,不是像足了你吗?我看你们是一个印子里出来的。”
渡星河语塞。
她只好转移话题,问道:“明栀手上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