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娘到园子里时,卢建丰和宋文翎已经被拉开。
卢建业当众给了弟弟一拳,“给老子滚回院子里去!”
卢建丰朝着宋文翎“呸了”一声,转身走了,他只有衣服脏了点,宋文翎则是鼻青脸肿。
只一眼,江芸娘就知道卢建丰是故意的,故意打在宋文翎的脸上。
卢建业忙让人把宋文翎扶到屋子里去,又让赵氏去招待其他人,他和江芸娘一块去看宋文翎。
大夫来了后,说都是一些皮外伤,但真的要好全,也得一两个月才能看不出来。
“实在是对不住了,建丰是个武夫,心里藏不住事。今儿的事我给妹夫赔礼了,你养伤的药材补品,我们卢家全都出了。至于建丰,等回了漠北,我定罚他去最苦寒的地方当卒。”卢建业也觉得宋文翎该打,但弟弟太冲动了,至少不能在自己府里打。
不过他这一番话,也存在维护弟弟的意思。既然他说了会处罚弟弟,宋家就此息事宁人,别追究了,不然他们也是不愿意的。
宋文翎现在动一动嘴都疼,他刚到园子里,卢建丰不懂从哪里窜出来,拳头直接打在他脸上。
他现在是一肚子火气,自然待不住了,叫来小厮就要回去。
卢建业见宋文翎这般生气,他又是卢府的主人,只好说晚点上门道歉。
出了这种事,江芸娘也只能跟着宋文翎回去。
来的时候一辆马车,回去多了一辆,是卢家给给江芸娘的礼物,还有给宋文翎的赔偿。
回到宋家,宋文翎被人背回竹砚斋,没过多久,张氏和江白柔先到了。
江白柔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张氏,才跟着一起进来。现在瞧见宋文翎肿成猪头的脸,眼泪说来就来,扑向宋文翎,“二……二爷,您这是怎么了?谁打了您?”
宋文翎嘴里都是血腥味,他疼得头皮发麻,边上的小厮代为转述了经过。
江芸娘听小厮没有添油加醋,也就没有插话,谁知张氏刚听完,抬手就朝江芸娘打过来。好在江芸娘躲闪及时,这一巴掌才没打在她脸上。
“江芸娘,是你故意安排的吧?”张氏心疼得发紧,儿子的脸肿成这样,还一直喊疼,从儿子出生起,他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还请母亲谨言慎行,什么叫我故意的?”江芸娘沉下脸来,“二爷被打时,我都不在园子里,方才青墨不是说了,是卢家二表哥自个窜出来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指使?”张氏气到没了理智,“你记恨文翎纳妾,又知道我们奈何不了卢家,便让卢建丰动手打人。别以为我没看到就猜不到,你的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真当我们都是傻的吗?”
江芸娘气笑了,“我再说一次,此事与我无关。但母亲非要说是我指使的,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您想拿我怎么样?又能拿我怎么样?”
在场的都是大房的人,她与他们早就撕破脸,嚣张点又如何?
量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见张氏额头暴起青筋,江芸娘冷哼一声,“母亲是不是忘记了,在二爷纳江白柔之前,我祖母想让江白柔嫁给卢家二表哥的。您非要说是我指使的也行,但您管家那么多年,多少也要有点脑子吧?”
她说完便坐下了,张氏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冲动了。
被江芸娘劈头盖脸地嘲讽,张氏面上很不好看,再去看江白柔的眼神,更不好了。
江白柔立马跪了下来,“大太太,妾与卢家二公子清清白白,不过是祖母让我们相看一二,并无其他。”她跪着到江芸娘跟前,抽泣道,“姐姐,您要打要骂都可以冲我来的,卢家二表哥是个冲动性格,经不起人话语激他。你有没有和他说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但你讨厌我,我心里还是把你当亲姐姐。只是求你了,可不可以别这样对二爷?”
她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落,江芸娘暗指是她的错,她也不辩解,只为宋文翎说话。
不出意料,宋文翎不顾疼痛地过来拉江白柔,“你……你还怀着身子呢,别理她。”
“是啊,江姨娘还有孕在身呢。”江芸娘道,“就是不知月份多大,何时才能生?等真的生了,是不是要我帮忙遮掩呢?”
未婚先孕,这可是天大的丑事。若是被外边人知道,旁人也就明白,为什么江家要把江白柔赶出家门。
当然了,宋家大房脸面更不好看,特别是宋文翎,明年开春后,宋文翎便要参加殿试,这可是决定他一辈子前程的考试。
在赵氏让江芸娘另谋后路时,江芸娘就想到她和宋文翎的婚事,其实张氏和宋文翎更想快点结束,毕竟被她抓了那么多把柄,张氏想摆婆母的架子都不行。
看着江白柔靠在宋文翎怀里哭泣,江芸娘起身道,“今儿的事,你们爱怎么和卢家处理都行,要是硬气点和卢家断交,我还要夸你们几句。”她饿了,本来可以吃上卢家的宴席,因为宋文翎,她到现在还没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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