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情人传来的口信,江停舟是心疼女儿的,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但最近家里事情多,他只能道,“你回去和夫人说,等我解决了我妹妹的事,再过去找她们。正好让白柔缓一缓,她才经历了那么多,不用太着急。”
“夫人也是这样说,她说只要您心里记得就行。”王富贵道。
听李萍儿那么体贴,再想到今日没什么话的卢氏,江停舟心中叹气,要是当初李家没犯事,他和李萍儿才是神仙眷侣。
等王富贵走后,江停舟收拾好心情,去找了何云峰。
何云峰看到江停舟过来,面色好一些,面对这个大舅哥,他还是会收敛一些。
“云峰啊,你在扬州城任职多年了吧?”江停舟坐下后道。
“是啊,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自个儿有几斤几两,何云峰很是清楚。
江停舟看何云峰这般不求上进,心中很是不屑,但面上又不能显露出来,“你是这样了,但你的几个孩子可不一定,我看过东望的课业,将来很有希望。除了东望,你家中也有其他孩子,庶子同样可以参加科举,但外室子就不行了。”
外室子三个字,江停舟加重了语气。
他看何云峰那么在意外室,想来爱屋及乌,对外室的孩子也会很看重。
若是将来对方科举,江停舟只要一封折子,就能毁了对方的前程。即使外室被扶正也没用,当过外室的,这辈子就注定低人一等。
这话不算直白,但也足够表明江停舟的意思。
何云峰眉头紧皱,雨儿想进何家,就是为了让孩子能有前程。若是江家以此说事,坏了孩子们的前程,雨儿怕是接受不了。
在何云峰思索的时候,江停舟又道,“妹夫好好想想吧,我江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你要娶平妻,那是万万不行的,毕竟江家的脸面也很重要。纵使让我妹妹去青灯古佛了此余生,何家也不会如愿,所以我们何必互相为难。你宠爱外室,我们不与你计较,让她以贵妾身份进门,这是我们江家最后的退让了。”
不然别怪江停舟心狠手辣。
外甥到底是外人,江停舟更看重的还是江家的面子。
何云峰有些被说动了,但还是坚持道,“雨儿没名没分地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不好再委屈她的。她是个好的,我不忍心看她难受。”
“她若是个好的,就不会让你为难,更不会与你无媒苟合。你就是当局者迷,今儿我就说那么多,你好好想想吧。宝珠虽然脾气骄纵一些,但她是个心地好的,你别辜负了她再后悔。”江停舟说完便走了。
深知妹妹是个暴脾气,江停舟还吩咐了下人,这几日不让妹妹过来。
直到扬州再传来书信,何家族老到底要面子,还是劝动了何老夫人。不过何老夫人提出,要把外室的孩子都记名在江宝珠那,当做嫡出孩子。
看到这个时,江老夫人忍不住骂了句“不要脸的贱货”。
不过江停舟觉得,这已经还不错了,没问过妹妹,便答应了下来。
他自个儿不去劝江宝珠,反而让卢氏去。
卢氏心想江停舟倒是会躲,她与江宝珠本就不合,刚说完这个事,江宝珠便开始砸东西骂人。
“哥哥如今也帮着别人来欺负我,那贱人的孩子凭什么记在我名下?”江宝珠说到这个就恶心。
卢氏也觉得荒唐,虽然江停舟是让她来劝江宝珠接受的,但违心的话实在说不出来,“我也没听说过这种事,你要是不愿意,就自个儿去母亲那说。母亲最是疼你,让她出面去何家。”
“她不会的。”江宝珠突然笑了一下,“嫂嫂跟我母亲生活那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我母亲吗?”
卢氏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江老夫人应该也是默认了,毕竟江家面子大过天。
见劝说无果,卢氏看时辰差不多了,只好告退。倒是她身边的嬷嬷慢了半步,等卢氏出了门后才道,“姑太太现下是委屈,但人进了何家是当妾,纵使是贵妾,那也要在主母面前立规矩。至于记名,假的就是假的,何家族老那里,您想个法子,让他们口头答应,但拖着不办就好了。往后怎么收拾,还不都是您说了算?”
听到这话,江宝珠陷入了沉默。
等江芸娘得知江宝珠跟着何云峰回扬州,已经是两日后的事。
秋月分析道,“姑太太那个脾气,就算对方是妾室,她怕是也斗不过对方吧?”
孙嬷嬷肯定道,“姑太太那个心性,肯定是不行的。除非死了一次,才能收点性格吧。那外室能哄得姑老爷娶平妻,便是有非常大本事的。哎,姑老爷太糊涂,何家要完了。”
这样的话,她们也就在主子这里说说,其余是不敢再说的。
江芸娘很同意孙嬷嬷说的,江宝珠就不是个厉害的,不然也不会被逼回江家。她就是好奇,等江宝珠回到扬州城后,会发生什么。
不过从盛京回扬州还要几日的光阴,江芸娘把目光转向了李萍儿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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