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白柔三个字,宋文翎立刻僵住了。
时至今日,江白柔对他来说还重要吗?
好像不重要了,又好像还记挂着。
“你……该不会有白柔的消息了?”宋文翎问。
江芸娘满意地笑了,“二爷不是不在乎么?”
“要说就说,你能查到,我也一定可以。”宋文翎并不觉得江芸娘有多大的本事,想来是无意中撞见。若是江芸娘都能碰到,说明白柔在盛京城里,他总能找到。
“那可不一定。”江芸娘拖长尾音,“二爷肯定是在想,江白柔跑了是迫不得已,但不管怎么样,江白柔心里还有你,绝对是在等着你吧?”
宋文翎沉默不语,他就是这么认为。
“看来我猜对了,不过二爷,你对江白柔情深义重,但她可不见得对你死心塌地。我可是查到她近来相看了一些人家,还和一家公子出去踏青,想来是满意对方的。她和你才分开多久啊,这就和人好上了,啧啧。”江芸娘一副看笑话的模样,瞧宋文翎皱紧眉头,缓缓起身,“罢了罢了,我就不打扰二爷读书了,想来你也不在意江白柔嫁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宋文翎拍桌而起,跑到江芸娘跟前质问,“白柔在哪里,你快带我去见她,我不会相信你嘴里的一个字!”
“既然不信,你又拦着我做什么?”江芸娘反问。
“我……”
“你什么你,还不是你男人的虚荣心作祟,你可以抛弃江白柔,但是不允许江白柔背叛你。说来也是可笑,你们两个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般配了!”江芸娘咬牙说完,换了个口气,“宋文翎,你要想知道江白柔在哪,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与我和离。”
和离这件事,江芸娘在心中盘算许久了。
之前是没到时候,现在差不多了。
宋文翎愣了片刻,确认道,“和离?你要与我和离?”随即笑了起来。
“是,我要与你和离。”江芸娘肯定地道。
“江芸娘,你是脑子坏了吗?你家祖母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肯同意和离,她会同意让你和离吗?”宋文翎可是去了江家的,“况且我马上要参加殿试,等我高中回来,便是新科进士,日后前程不可限量。等和离后,我想娶哪家高门贵女都可以,但你就只能嫁个鳏夫或者一般人家。”
“往后的事,就不需要二爷来替我操心了,是福是祸,都由我自个儿承担。至于我祖母,无非是担忧我带累江家名声,但只要你写个罪己书,表明是你的过错,在两家族老面前过了目,她会同意的。”江芸娘道。
“罪己书?我有什么错?”宋文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江芸娘冷笑道,“你不顾人伦,与小姨子偷情,还宠妾灭妻,全都是你的过错。宋文翎,我不是在与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你也说了,不日你就要参加殿试,你可要想想,如果我去告御状,你会怎么样?”
“你疯了吗?如果你去告御状,你自己的名声也全毁了!”宋文翎这才意识到,江芸娘是蓄谋已久,铁了心要和离。
但江芸娘却是不怕什么名声的事,她走到今天这步,就是笃定宋文翎和张氏夫妇不敢拿宋文翎的前程冒险。
“那又怎么样呢,总比在你们宋府的好。”江芸娘道,“话说远了,我还是那句话,二爷什么时候想知道江白柔的消息,再来春熙苑找我吧。”
转身出了屋子,被留下的宋文翎久久不能回神。
他想知道江白柔的下落,又觉得江芸娘不识好歹,竟然想和离。
再没了看书的心情,宋文翎让青墨立马带人去找江白柔的消息。
可是连着两日,青墨都没找到人。
宋文翎思来想去,想到了他岳父,特意在岳父下朝的路上等人。
马车里,宋文翎迫不及待地问岳父知不知道江白柔的下落,反而被数落了一顿。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把白柔托付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结果她却跟着你吃苦受罪,至今下落不明。”江停舟一副愤慨模样。
他已经见过萍儿,萍儿说就算宋文翎日后有前程,但也不是白柔的归宿。如今宋家和江芸娘都在找白柔,若是白柔再出现在盛京城里,江芸娘必定不会心慈手软。与其再跟着宋文翎没名没分过日子,倒不如寻一个盛京城外的人家,做个正头娘子。
江停舟虽然觉得可惜了女儿,但他看过萍儿挑的几户人家,倒也还不错,便同意了。
如今宋文翎找到他,江停舟自然不会透露出白柔的消息,不然他养外室的事,宋文翎就要查到了。
“岳父当真不知道白柔的下落?”宋文翎有些迟疑。
“你不信我?”江停舟加重了语气。
“不是不信,我只是在想,白柔一个弱女子,她不来找我,就只有岳父可以依靠。”宋文翎叹了口气,“难不成她……”
话说一半,宋文翎顿住了,想到江白柔可能出了意外,心口揪揪地疼。
江停舟拍了拍宋文翎的肩膀,“哎,白柔此生不容易,不管她做过什么,但都是因为她在乎你。你还能想着她,不枉她对你痴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