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可惜,我与宋文翎说的话半真半假,我的人是看到了江白柔,但不知她藏身在哪里。”江芸娘不会与父亲说实话。
而且她说了真话,那李萍儿也就暴露了,父亲必定会想办法让她闭嘴。
她只需要放出一点消息,让父亲警觉起来就行,日后真要拿李萍儿说事,今日的谈话也是个铺垫。
江停舟确认江芸娘的眼神没有闪烁,才稍稍松一口气,江芸娘不知道白柔的落脚点,便没发现萍儿。他得提醒萍儿小心点,眼下江芸娘想着和离的事,应该是处处留心。
“都碰见了,怎么不跟到住处?”江停舟假意责备。
“是女儿无能,困于内宅太久,没本事查到了。”江芸娘道。
江停舟想着也是,江芸娘一个从乡野接回来的,本事肯定没什么,人脉也没有,手下的几个人他都清楚。他能把萍儿藏那么久,不可能让江芸娘那么容易找到。
江停舟沉声道,“既然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就别想着和离。离开宋家,以你的本事,也嫁不到好人家,只会给江家蒙羞。今日喊你过来,就是想你认清现实,别折腾一些有的没的,好好过日子才是真的。”
“父亲真觉得女儿能在宋家过好日子?”江芸娘最后问一句。
“你不在宋家过日子,还想着去哪里?我可告诉你,你现在是江家大小姐,别留着以前学的那些恶习。我们是读书人家,讲的是仁义礼智,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别再让我听到和离的话。”江停舟甩袖起身,示意江芸娘可以离开了。
看着父亲的背影,江芸娘的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一开始,她也期待父爱。
想着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父亲也会心疼她。刚回到江府,她做了自己拿手的鱼汤,父亲却一口没喝,闻了闻,便说腥味太重,后来丢给了狗吃。
那会她天真地以为父亲是真的不爱吃鱼,所以换了别的吃的,用尽毕生所学去讨好父亲。
但都不见效果。
直到她看到江白柔因为刺绣扎了手,父亲就火急火燎地让人喊大夫,那副关切的模样,才让她反应过来,父亲是会疼人的,只是在乎的不是她。
慢慢的,江芸娘对父亲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今儿既然过来了,江芸娘便去看了看她母亲,正好大嫂带着侄女也在。
小侄女粉嘟嘟的很可爱,江芸娘才想伸手抱一下,贺氏就让乳母把小侄女抱走。
“妞儿正是好动的时候,若是扯坏芸娘的衣裳就不好了,还是让她自个儿去玩。”贺氏说话时看着手里的茶盏,“不知妹妹今日怎么又回来了?”
贺氏用的一个“又”字,而且她是明知故问,卢氏已经说过,是老爷找的江芸娘。
“父亲找我说点事。”江芸娘对大哥有敬意,但对贺氏实在喜欢不起来。
不过每个人都有喜欢和讨厌的东西,她不和贺氏一起生活,只要明面上应付得过去就行。
“为了什么呢?”贺氏这才抬头看来。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因为前些日子,我的人瞧见了江白柔。”江芸娘特意顿了顿,“不过听父亲的语气,他还是蛮在乎江白柔的。也是,毕竟江白柔在江府生活那么多年,与父亲还是有些感情。”
“你瞧见那贱人了?”听到江白柔,贺氏这才来了精神,“她在哪里?你怎么不把她抓回来?”
“只是街上碰到,最后跟丢了。”江芸娘同样信不过贺氏,在父亲面前怎么说,这会也是一个说法。
贺氏不加掩饰地嫌弃道,“你可真无用,江白柔把你和江家害成这个样子,你就该把江白柔抓起来,直接弄死了才好。留她在外边,要是哪天再败坏江家名声,我们妞儿怎么办?”
“望儿媳妇,你说太过了。”卢氏不喜欢听这话,“芸娘碰到江白柔是意外,街上人来人往,要是你,也不一定能抓到江白柔。”
听婆母开口,贺氏到底收起脾气,“也是,婆母说得对。不过江白柔是个祸害,不好让她再逗留盛京,应该派人把她抓起来。她死了,我们才能安心。”
虽然江白柔被赶出江家,江家也放话江白柔不是江家血脉,但江白柔是江家养大的,对江家还是有些影响。
外边的人不知道江白柔与宋文翎偷情的事,但知道江白柔给宋文翎做妾。但凡听说了的人,都要说一句宋文翎没规矩,江白柔不知羞耻。
这些日子,贺氏出门做客,好些人与她打听江白柔和宋文翎怎么回事。几个死对头更是明里暗里质疑江家的教养。
贺氏不喜欢江芸娘,但更讨厌江白柔。
一切会影响到贺氏利益的人和事,她都不喜欢。
听贺氏说得那么直白,江芸娘看了母亲一眼,贺氏这个儿媳妇不愧是祖母挑的,足够狠辣势利。
卢氏有话要与女儿说,找了个理由把贺氏打发走了。
贺氏出了院子,抱怨道,“眼里就只有出嫁的女儿,就不见她为儿子谋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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