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明霞,南家又来了人,说南夫人请江芸娘去逛园子。
江芸娘问了没什么事,便回绝了。
她这会不太适合出门,刚回了娘家,若是还出门做客,多少有些假。
秋月觉得有点可惜,“南夫人的身子调理后,比以前多了好些精气神,时不时就有东西送到咱们夫人那里。您真打算离开宋家,倒不如与南夫人交好,往后也能多个往来的人。”
“傻丫头,我这不是给她卖人情了。若是贴得太殷勤,反而不太好,让人觉得携恩求报。就这样不近不远的好,南家要是有心,咱们遇到事,总会帮忙。如果他们是个忘恩负义的,就算我们天天给他们提鞋,也不会真心对我们。”江芸娘心中有数,现在这样就很好。
走得太近了,她也累。
秋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主子心里有成算就行。
这边江芸娘说了句身子不适,南淮安收到消息时,却是眉头一拧,叫来传话的婆子。
“回将军,宋二奶奶说身子不太爽快,得过些日子才好出门。”婆子听春熙苑丫鬟说,宋二奶奶是每个月的那几日,她是女人也懂怎么一回事,但这种话不好和将军说,故而简化了回复。
南淮安却是眉头紧皱,打发完婆子后,叫来小厮去打听宋家最近有什么事。
南家和宋家住得近,内里的事打听不到,但那日江芸娘回宋家,又到宋家大房几次上门,全都能打听到。
加上给些银钱,南淮安还是打听到宋文翎到江家负荆请罪的事。
“听说是宋二爷打了宋二奶奶,但江家人过于守旧,不肯让江家姑娘和离。没得办法,宋二奶奶只好又回了宋家……将军,您……”
小厮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主子摔了茶盏,吓得他缩住脖颈。
“宋文翎真的动手了?”南淮安问。
“江家的那个丫鬟是这么说的,八成真的,不然一个丫鬟,哪里敢瞎编这种荒唐话。要小的说,江家是真的迂腐,他们家姑太太刚被婆家逼死,还不吃一个教训。”小厮也看不下去,但他不敢多说了,因为他主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南淮安知道江家姑太太的事,他不明白,本朝又不拦着和离女改嫁,怎么江家就这般迂腐?
思绪转了又转,南淮安想到宋文翎马上要参加殿试,这样的人若是上了朝堂,也不会是个好东西。
这时他母亲那来了人,把他叫了过去。
刚到母亲的房里,就看到桌子上放了几张画像,南淮安瞬间想离开,却被他母亲喊住。
“都喊你几次了,你就是推脱不肯看看。这是我精挑细选过的姑娘,今儿个你要是不挑一个去见,就别想走出房门!”南夫人放下狠话。
她只有一个儿子,皇上又防着他们南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事。故而她盼着儿子早点成亲,才能了结一桩心事。
奈何儿子一直不肯点头,让她头疼万分。
“母亲,这个事我不是与你说过了,现在不是时候。”南淮安沉声道,“皇上忌惮南家兵权,迟迟不肯放我回边疆。若是我与高门大户结亲,皇上更会怀疑我拉党结派,指不定给南家带来更大麻烦。”
“我就猜到你会这样说,我这次挑的都是家世清白的姑娘,并没有高官大员的女儿。我也算看开了,不求你岳家能帮到你什么,只求是个好人家。”南夫人道。
但南淮安还是说不行,“不管我与谁结亲,都会引起皇上的注意。我还年轻,不妨再等两年。母亲莫要再多说,我心中有数。”
南淮安沉着脸,边上的丫鬟不敢真的拦着他,还是让他走了。
离开南府,南淮安带着人不知该去哪,转到宋家附近,看到一个男人,探头探脑地从宋家小门出来,他默默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