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勇瞧见了南将军,心中一惊,却又不敢跟太紧。
傍晚回到宋府,才说了白日里的事。
“南将军一路跟着张姨娘的人到了李家,怕是已经知道了江白柔的存在。二奶奶是不是要和南将军打声招呼?”二勇怕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反而就不好了。
江芸娘没想到南淮安会掺和进来,眉头轻拧后,摇了摇头,“若是我特意去说一声,反而显得我心里有鬼。南将军要怎么查,都随他,看在我与母亲的份上,他不至于把江家也拉下水。”
二勇应了一声好,退了出去。
江芸娘得知明霞派人去了周家,怕明霞计划不够周全,叫来夏荷与秋月,低语吩咐了几句。
春熙苑与竹砚斋就隔着一堵墙,两边个什么事,隔壁都能察觉个一二。
秋月与夏荷一路回去,两人小声吐槽,“咱们二奶奶真是心善,要是我啊,就把江白柔的事告诉周家公子,绝不能让江白柔如愿嫁人。”
夏荷叹了口气,“二奶奶是怕江白柔再来勾搭二爷,现在江白柔嫁了也好,等她嫁了人,就不能再出来兴风作浪。”
“你说得也是,等江白柔嫁人后,再去告发她也行,反正她是逃奴身份,跑不了。”秋月咬着牙说道,既是演戏给竹砚斋的人看,也是她的心里话。
两个人特意多说了几句,才回屋里。
竹砚斋的下人听到后,又把话传给青墨,青墨思来想去,还是去了主子的书房。
“二爷,二奶奶心里是记恨白柔姑娘的。这个事,您要不,不管了吧?”青墨犹豫道。白柔姑娘那么快和人定亲,实在是过分了,二爷马上要参加殿试,他不希望二爷掺和进去。
宋文翎浓眉紧皱,“江芸娘真打着这个主意?”
“想来是的。”青墨道。
宋文翎上次没见到江白柔,现在还是想见见江白柔,问问她为什么那么快变了心。
到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实在走不开。
至于江芸娘,吃了一次教训,宋文翎知道不能冲动了。
他现在身上还痒着。
深吸了一口气,宋文翎掰断了手中的笔,认命般闭上眼睛,“那就这样吧。若是殿试过后,她还在盛京,我定要找她问问,怎么想的。”
听此,青墨松了一口气,主子可算是想明白了,没再被江白柔的事给套进去。
此时的江白柔,正在和她母亲清点嫁妆。
李萍儿拿着嫁妆单子,露出满意的笑容,“周鹤笙看重你,给了八八六十四抬聘礼,而且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这些年,从你父亲手里得来的产业,我让人经营了起来,给你加到八十一抬嫁妆。周家富有,我也不会让人把你看清了去。”
寻常官宦人家,也没有八十一抬嫁妆,周家对江白柔,是极其重视了。
江白柔瞥了眼嫁妆单子,却没有太高兴,“若不是有这些东西,我才不会嫁给周鹤笙那个胖子。”
“白柔,你得知足。人这一辈子,怎么活,如何活得最好,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开开心心地嫁过去,往后你就是周家的少奶奶,再也不用过苦日子。”李萍儿收起嫁妆单子,“娘知道你心气高,但事已至此,就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想了也是白想,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女儿知道的,就是不太能高兴起来。”江白柔叹了口气,“您说说,人与人之间,怎么就那么不公平呢?若您是父亲的正室,我们母女又岂会有眼下的难处?”
李萍儿面色顿住,她是罪臣之女,如果家里没出事,她要是可以嫁给江停舟当正室。
但以她现在的身份,给江停舟当外室,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
看女儿还在唉声叹气,李萍儿敛去笑容,正色道,“这世上没有如果,发生过的事也不可能重来。我能有现在的日子,已经是我尽了最大的努力。白柔,你可以怨恨江芸娘,但不要去想为什么你不是卢氏亲生的,事实永远改变不了。”
“母亲,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但你再这样整日不满足,日后只会被江芸娘比下去。往后江芸娘跟着宋文翎飞黄腾达,你却连周鹤笙的宠爱都没有,那日子才有得愁。”李萍儿说完起身,“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日子是往前过,不是让你用来感怀命运弄人的。”
看着母亲离开,江白柔心头微颤。
这段日子里,她每天都在怨恨江芸娘,恨命运为什么那么不公平。
每次想到江芸娘,她都恨不得立马弄死江芸娘。
要是江芸娘不存在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归正轨。
可母亲说得对,天底下没有能重来的事。
她要嫁给周鹤笙是既定的事实,既然无法改变,再感怀春秋也没有用了。
深吸了一口气,江白柔让丫鬟把嫁妆单子收好,不管宋文翎有什么样的前程,她自个儿一定会过很好!
心思放下后,江白柔难得地好好睡一觉。
次日醒来后,听母亲说要去上香,江白柔主动说要一起去。
看女儿如此,李萍儿很欣慰,“你能想通就是好的,今儿我也喊了鹤笙。你们婚期将至,再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