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和离?”张氏愣住时,江芸娘已经开了门。
“二奶奶,老爷和夫人一块过来了。”孙嬷嬷道。
江芸娘转头去看张氏,“婆母母亲听到了吧,我父母已经过来了,事已至此,您就别说什么救不救的事。您心里清楚的,您为了宋文翎的前程算计了我,我对你们恨之入骨。今日的局面是我想要的,我怎么可能帮你们?”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带着孙嬷嬷等人往外走。
还算她父亲聪明,在宋文翎最声名狼藉时过来提和离,旁人还会说他爱女心切,是个仁善的人。
刚走出春熙苑,江芸娘便听到张氏的吼叫声,但她步子没有停下,既然南淮安帮她一把,她更要把后边的路走下去。
她到前厅时,不仅二房的人都到了,连宋老爷子夫妇也来了。
宋老爷子得知宋文翎的事后,捶胸顿足好一会儿,又得知江家来了人,更是骂了宋文翎好几句。
“停舟,咱们好歹是多年的邻居,不至于如此吧?”宋老爷子面色不悦,江家这会来提和离,不就是落井下石么。他不信江停舟以前不知道,但之前都没说和离,还让江芸娘回宋家,就代表江停舟是不想让江芸娘两个和离。
江停舟也不想来,但江芸娘把事情做得太绝,他不得不来。
在江停舟皱眉思索时,卢氏先开了口,“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幼时还蒙了难,不知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如珠如宝地养着,到了你们宋家,反而处处不是。老爷子要说江家的情分,那我倒要问问了,既然我们两家来往多年,怎么不看在过去的情谊上,对我女儿好一点呢?”
宋老爷子哑口,江芸娘听到这话心里暖暖的,站到了母亲身后,小声唤了句“母亲”。
“我儿别怕,今儿我们过来,就是替你做主的。”卢氏拍了拍女儿的手,转头去看丈夫。
江停舟清了清嗓子,附和道,“是啊,以前我们是不知道芸娘受到那么大的屈辱,如今闹得满城皆知,我江停舟再不表态,就不配为人父了。老爷子说的话也在理,所以咱们直接一点,让文翎签下和离书,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必闹得太难看。”
话都说到这里,宋老爷子没脸再说了,他叹了口气,就听到大儿媳冲进来说不行。
“我不同意和离,江芸娘是我们宋家明媒正娶来的,若要离开,只能休妻,不能和离!”张氏狠狠地瞪着江芸娘,既然江芸娘不让他们好过,她也不会放过江芸娘。
卢氏:“休妻?你们宋家好意思提休妻?”
“有何不可?”张氏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谁家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文翎是走了一点弯路,但江白柔都死了,你们还抓着以前的事不放,是不是太过分了?还有江芸娘,那个南淮安为什么突然要害文翎,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宋夫人慎言!”江停舟厉声道,“我家与南家不过是寻常来往,不要你儿子做了不要脸的事,也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答应和离,已经是江停舟最大的退让,他绝不能容忍有人损害江家的名声。
张氏怒了,“什么不要脸?我儿子本来好好的,可以前程似锦,但是他娶了江芸娘之后,屡次不顺。我看你女儿才是扫把星,反正我不同意和离。”
迟来的宋清柏听到这话,顿住脚步,他也不想让儿子和离。现在的大房已经没了希望,再来个人走茶凉,岂不是被人笑话死?
这时徐氏出来插话,“是啊,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看文翎知道错了,亲家老爷给文翎一个机会呗。”现在的大房不足为惧,徐氏乐得看热闹。今早江芸娘讽刺的话还在耳边,她巴不得江芸娘跟着宋文翎吃苦受罪。
张氏转头看了徐氏一眼,尽管徐氏帮她说话,她却还是觉得徐氏不安好心。
卢氏是坚决要女儿和离的,冷着脸道,“二太太这话说得轻巧,什么叫知道错了?说个不怕你们笑话的事,我女儿嫁到宋家后,任然是完璧之身,这要我怎么相信宋文翎?”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到了。
江家那些族老本来还不太情愿,若不是江停舟压着他们来,他们也不同意江芸娘和离。现在听完卢氏的话,更加看不上宋文翎,毕竟不圆房这个事,太过分了。
至于宋家人,徐氏和苏氏是听说过这个事,宋老爷子则是毫不知情,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朝江芸娘看去。
江芸娘避开宋老爷子的目光,装作委屈地低下头。
江停舟不想再待下去,再一次开口,“事已至此,再闹下去就不好看了,和离书已经带来,让宋文翎签个字就好。”见张氏还要开口,江停舟加重语气道,“虽然宋文翎没了前程,但你们大房还是要过日子的,可别把清柏也给影响了。”
清柏两个字,江停舟咬字格外重。
宋文翎没了功名,但宋清柏还有官职,皇上今日并没有处罚宋清柏教子无方,但有人上折子弹劾几次,那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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