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笑了,您是长辈,我怎么敢威胁您。”听到一年时间,江芸娘并不在意,一年后,她应该能有另外的出路了。
“哼,你最好是。”江停舟摆摆手,示意江芸娘可以走了。
江芸娘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退出书房后,回到自己在江府的院子。母亲早已等候在此,看到她迫不及待地问怎么了。
到了这个时候,江芸娘没有隐瞒,把李萍儿的事,还有父亲一年为期都说了。
若是之前,卢氏不会信这样的话。
但自从身子查出问题后,她才发现,自个与夫君早就貌合神离,不过是维系面子上的功夫罢了。
“父亲对那个外室极好,为了他们母子三人,一直在算计我们。如果不是我拿捏住李萍儿罪臣之女的身份,父亲和祖母并不会同意我和离。”江芸娘握住母亲的手,“要我说,不如母亲离开江家吧,我们一起去漠北。就算日子苦一点,也无妨,此生我是看透了,并不需要嫁高门大户,只要能和您平安健康就好。”
卢氏心思微动,最后却是摇头道,“你父亲不会同意的,他既然要你嫁高门,说明他心中有了打算。况且你是个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真要跟我去了漠北,这辈子就毁了。到时候咱们母女的名声,还不是由着他们说?”
叹了口气,卢氏无奈道,“你舅舅他们倒是愿意接纳我们,但我们也不能拖累他们,你说是不是?”
“可江家并不比宋家好,难道母亲要在江家蹉跎一辈子吗?”江芸娘劝道。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只要你能好好的,我的日子都能过。”卢氏亏欠了女儿太多,还是想给女儿一个好的保障。既然女儿已经脱离宋家,往后她一定擦亮眼睛护着宋家。
母女俩互相心疼,却又劝服不了对方,卢氏留下用了晚饭才走。
这一晚很长很长,江芸娘躺在闺阁时睡的床上,久久没有睡意。
与此同时,隔壁的宋家则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宋家二房偷着乐了大半天,特别是宋文逸父子,宋文翎已经毁了,老爷子一定会把宋家交到二房手里。
他们关起门来庆贺,并没有想到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今儿个宋文翎惹皇上不快,他们在皇上那就能讨到好?
至于大房,宋清柏直接要了张氏身边的丫鬟,拉到房里喝酒睡觉去。
张氏是敢怒不敢言,她站在院子里,把满腔的恨意都归咎给江芸娘。
竹砚斋那里,宋文翎疼得睡不着,期间晕死了几次,但又被疼醒。
青墨在边上一直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喘。
宋家这里是这么个情况,不过也有纯庆贺的,徐敬之中了探花,在洛家摆了席面。这段日子他得洛家夫妇照顾,心中很是感激。
次日一早,徐敬之带着谢礼去了宋家,昨儿殿试的事他也知道,不过他是来感谢江芸娘的。结果刚到门口一打听,才知道江芸娘和离归家了。
“怎么和离了?”一旁的葛明川面露不解。
徐敬之却是能明白一些,“她那样明媚的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确实是宋文翎不配。”
只是江芸娘刚和离,他这会再上门,就显得不太妥当。为了不影响江芸娘的名声,他托葛明川把谢礼送到江家。
江府的门房得知是新科探花送来的谢礼,赶忙迎人进去,但葛明川得了徐敬之的交代,摇手道,“多谢这位哥哥,不过我敬之哥哥说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过些日子再亲自上门。”
听此,门房没再多说什么,让人把东西送去给大姑娘,同时把这个事说给老爷听。
江停舟昨晚没怎么睡好,醒来听到这个事,眉头不由皱紧,一旁的香姨娘打量着他的神色道,“老爷,这个新科探花又是什么来路?他怎么给大姑娘送谢礼?”
能送谢礼,说明之前有来往。
香姨娘的暗示不要太明显。
“老爷,妾得多说一嘴,咱们家这位大姑娘到底不是打小养在江家的。她做什么事,咱们心里没数。若是坏了江家的名声,可就不好了。”香姨娘拉着江停舟的手去摸自己的小腹,“妾伺候老爷也许多年了,之前是妾没福气,没能养住上一个孩子,这次妾一定给您生个乖巧听话的。”
“你怀孕了?”江停舟吃惊道。
“是啊,也是前两日才知道。不过老爷您忙,妾找不到机会与您说,如今有两个多月了呢。”香姨娘依偎着江停舟,她是同僚送妾,算是贱籍。靠着美貌,得江停舟宠了几年,不过江停舟年岁慢慢大了,她迫切地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至于香姨娘口中说的上个孩子,是在她腹中就小产了的,那时她刚进江家半年,很得江停舟宠爱。不过有次背后说卢氏人老珠黄,被卢氏罚跪一个时辰晕了过去才发现有孩子。后来过了两个月,她没能保住孩子,虽然大夫是说她气血弱,但她都归咎于卢氏那次的罚跪。
香姨娘是瘦马出身,从前吃不饱,身子也就虚,不适合怀孕。在江家调养了这么些年,才慢慢好起来。
现在有机会给老爷上眼药,加上她又有孕了,这才敢多说几句。
江家好多年没有姨娘怀孕,江停舟昨日的那点郁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