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不需虞晚再啰嗦,乔林业拿过信件,拆开一目十行,快速看完后整个人面色惨败,如巍峨崇山一般的男人险些站立不稳。
他踉跄后退半步,扶住桌角稳心神,好一会才问:“小虞,信件是什么时候送来?”
“我问过,大概半个小时前。”
看到办公桌上的老式电话,虞晚也跟着心口一咯噔。
有电话不打,非要找学生带信送到家属院,那信件里的内容到底……有多棘手?
桌上的个人报告还没写完,考虑再三,乔林业郑重道:“小虞,你现在拿着这信跑一趟枣儿胡同,把信件转给你小叔,跟他说我暂时脱不开身,晚点会过去找他。
至于乔家其他人你一个字都不要透露。”
“好。”
虞晚拿回那封被拆开的信,猜测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还有,信的事暂时也不要告诉你妈,她忙珍美和珍珍的事,就已经够辛苦了。”
应下之后,虞晚又快走加小跑地去了枣儿胡同。
十几分钟后跑到乔家。
一问才知道,乔家小叔乔林城还没下班回来。
“你先等等,或许等会就回来了。”乔珍妍看她累得出了满头汗,拉她坐,又去给她倒凉白开。
“晚饭就在这边吃吧,都这个点了。”
虞晚喝了一大口水,摇头拒绝。
信件被她放在裤包里,来的路上就犹豫要不要看,忽然想起乔济南,又问:“大哥下班回来了吗?”
“还没有,就我下班的早点。”
乔珍妍看了下天色,“不过也差不多要到家了。”
说话间,接双胞胎放学的贾芬芳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朝屋里喊了声,“珍妍,出来提西瓜。”
双胞胎各抱一个西瓜,还有两个挂车把手上。
四个大西瓜,乔家人多,给乔林业还有姑姐乔春艳各送一个,剩下两个西瓜留着自家吃。
虞晚看回来的不是乔家小叔,不免开始焦急。
她心中的猜测在往一个可怕的方向走。
要是乔济南一直没回来,那个梦,似乎就钻进她裤包里,印在那封信纸上。
她不敢看。
贾芬芳回屋就看见椅子上的侄女,笑着问,“小虞怎么来了?”
虞晚喊了声“小婶”,不等她说,把西瓜放桌上的乔珍妍搭了话,“她来找爸传话的。”
“哦,那再坐着等会,你小叔应该快到家了。”
这句应该,一等又是半个多小时。
乔家晚饭都做好了,独独不见乔济南和乔林城两个人。
“先开饭吧,孩子们也等饿了。”
乔老太先发了话,乔珍妍就跟亲妈贾芬芳把一盆面条,一碗肉酱臊子和一碟黄瓜丝端上桌。
重头菜炖乳鸽还在锅来,家里两位爷们儿没回来,老太太也不准备动,还用小火煨着。
虞晚这个来送信的又蹭着吃上了炸酱面。
其实她已经吃过了,这会再吃一顿晚饭也没什么胃口。
贾芬芳挺喜欢这个便宜侄女的,长得漂亮得不像话,光是坐在你面前,就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不像乔庄安跟乔朝安两个饭桶似的皮小子。
正是猫狗都嫌的年纪,眼珠子恨不得飞到面碗里。
虞晚刚吃完一小碗面,院外就响起动静。
听了个声,贾芬芳就知道是丈夫回来了,她对大女儿说,“去把你爸那份面煮上。”
虞晚放下碗跟乔珍妍一齐跨出门,她急着朝院子里的黑影喊了声:“小叔。”
“怎么了?”
乔林城走到屋檐下,还没跨进门,就被一封信怼面前。
“这是乔叔叔让我给你的信。”
看乔林城吊儿郎当的样子,她又补充了一句,“很急很急。”
乔林城拿着信,接着屋檐下的灯泡就看了起来,即使照明的灯泡不太亮,也足够看清上面的字。
「济南难,为美误伤一人,致其性命垂危,已被抓入城北派出所,速寻人作保,或寻替他人,五百。」
「伤者家属地址某某街,某某院,父某某职工,母某某职工。」
短短两行字,就让乔林城的脸色变了几变。
顾及屋里的老头老太太,压着声跟侄女说,“跟我去院外。”又朝屋里喊了声,“爸、妈,四哥寻我有些事,我先出去一趟,晚上晚些回来。”
这话一传进屋,众人都停了筷,贾芬芳咽下嘴里的面,急忙出来,“你吃了面再走,都这点急什么?”
“不了,那头正等着呢。”
乔林城跟妻子打了个手势,贾芬芳立时明白过来,“那快去吧,早去早回,我给你留门。”
*
去城北派出所的路上。
虞晚就把该带到的话都说了,乔林城本想先送侄女回报社家属院,但一听是下午的信,那还敢耽搁。
踩着自行车,两人就一道儿去了派出所。
到了的时候,他们不是走正门进去的,而是走的小门。
休息室里姑父张松鹤还有姑妈乔春艳都在,夫妻俩看到被带来的人是虞晚,神色骤变,“怎么把小虞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