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虞,单名一个诚,小名叫阿岩,目前还没结婚。”
郑青青猜白记者可能已经打听过,所以回答地很干脆,也表明不想和她多周旋。
得到想知道的答案,虞晚不打算继续赖在郑家讨人嫌,她还要赶回穗城参加考试,虫虫一个人在郭家,还不知道哭闹成什么样。
她拿出包里剩下的消炎药、退烧药、止痛药以及医用纱布和小瓶生理盐水。
“药瓶上有使用剂量,连续服药时间不要超过七天,包扎好的伤口需要及时换药换纱布。”
说到这,虞晚掏出剩下的大半包饼干,还有一小把水果糖和奶糖。
“这些你留着,算作我借住你家一晚,还吃了两顿饭的交换。”
郑青青看了眼柜子上放着的瓷碗,碗里的饼干糊还没来得及喂,想着家里没什么吃的,虾干咸鱼喂不了病号,还会引起伤口发炎红肿。
所以到底是接受了那袋饼干和糖果,但却没开口说话。
虞晚观她警惕心那么重,又道:“放心吧,下午通了路,我会准时离开,你不用一直守着我。”
为了打消疑虑,她故意磕碜人 :“说实话,你家全部家当加起来还没我一个照相机值钱。”
郑青青听得眉心一紧,想着的确要下午才能通路,加上还有事做,于是提了水桶往外走。
“通路后,我会送你离开水泥厂,白记者帮我照看阿梁的忙,我们郑家都记你的情。”
“以后要是有机会,我郑青青一定会还你人情。”
接手烂摊子的时候,郑青青虽然不情愿,不过既然接手了,就要按照阿岩的交代完成。
一是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保证不送医院,二是必须要等人好了以后自己离开。
*
屋门再度关上后。
虞晚端起瓷碗继续喂沈明礼吃饼干糊,这次他却怎么都不张口。
她有些急,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峰,“快点吃啊,吃了饼干糊才能喂你吃药,我走了看谁喂你吃饼干糊。”
因疼痛昏厥过去的人,基本上毫无意识,也吞咽不了食物。
暂时喂不进去,虞晚只能放下碗,先去烧水煮人参须化至宝丹,想着下午要离开郑家,人参须用了六根,至宝丹也用了一整颗。
参药煮化开,放凉后强行灌沈明礼。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沈明礼怎么都不喝,牙关还咬得死紧。
虞晚想捏他腮帮子,又顾及他脸上的伤,还有绷着的纱布,也不允许她暴力喂药。
“真是烦死了,这么大的人,喝个药还跟小孩子一样,嘴巴咬那么紧做什么?”
想到虫虫每次喝药都是又哭又闹,还非把鼻涕眼泪糊人一身,看来这臭毛病,是彻底随了沈明礼。
“赶紧喝。”
虞晚有些心烦,拿了勺子撬他嘴,勉强撬出一条缝,急忙倒了一点点药汤进去,可惜几乎全流了出来。
她放下药碗,拿毛巾轻擦他下巴,“你到底怎么回事?不吃饼干糊,也不吃药,这里没条件给你输液,要空着肚子耗体能,我看你没被伤痛折磨死,先把自己给饿死。”
之前喂小家伙吃药也是这样,喂不进去,全被他给吐了。
“真是上辈子作孽,这辈子碰到你……”跟虫虫两个冤家。
大的打不得,小的凶不得。
父子俩就是来折磨她的。
喂不了饼干糊,也喂不了人参药,虞晚却没时间闲着,她将已经掐掉八根人参须的人参切掉一半,一半煮水烧开,然后把人参水灌进热水壶里。
余下煮过的人参,被她捞起来嚼着吃了。
也为下午要步行十几公里做体能准备。
到了下午四点,日头高挂,水泥厂通往茂名市区的道路基本清理干净,虞晚被郑青青送到乌坡桥。
“阿岩在部队没心思谈婚论嫁,你也不是他会喜欢的女同志,别瞎打听了。”
郑青青好心劝一句,然后掏出十五块钱给她。
“药钱还是得收,你走吧。”
虞晚抿着渗血嘴皮没说话,一把抓过钱,提了提背包肩带,头也不回地往茂名方向走。
她心里暗骂:狗东西沈明礼,喂你吃个药,居然还咬她一口。
搞得她大热天戴棉纱口罩遮丑。
郑青青以为还要多费口舌劝几句,没想到人家白记者真是说走就走的硬脾气。
“但愿别再来了。”
……
十几公里路,脚程快的人要走三个多小时,虞晚脚程慢,走到六点半天黑都没走到茂名。
为了人身安全,她选择到来时的驻扎点落脚。
打着手电筒,绕过几棵芭蕉树,远远瞧见一堆堆篝火。
“咦,怎么多了这么多帐篷?”
多出来的帐篷是运送物资的陆军部队,以及维护灾后稳定工作的海军部队共同驻扎营地。
虞晚走近后才从绿白两色军装上做了区分。
这次没有上次运气好,物资已经发放完,她没领到甘蔗和橙子,只得了一小颗蔫儿的白菜。
“同志,白菜我就不要了,生的没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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