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傻子也相轻。
“乖,这叫同类相惜。”
顾笙嘴角上扬,笑意盈盈。
“顾笙,你在阴阳怪气的路上越走越远了。”萧砚随轻哼一声,上下扫了顾笙一眼,意味深长道。
顾笙一脸骄傲“错,你应该说我骂人越来越高级了。”
萧砚随:……
准备投桃报李,正在给武安公准备厚礼,想半夜三更寂静无人时,偷摸送去的永宁侯打起了喷嚏。
哪个狗娘养的又在背后念叨他算计他!
是不是陈氏的同伙!
想起陈氏,永宁侯恨得牙痒痒。
相应的,对顾笙的感激也就扶摇直上。
永宁侯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情真意切的翻找珍宝。
夜半。
即便上京城并未实施宵禁,但长街上行人稀少,可谓寥若晨星寥寥无几。
马蹄声响起。
马车自永宁侯府偏门出,鬼鬼祟祟的前往了武安公府。
年近半百的武安公只得从睡梦中惊醒,披衣接待。
毕竟是永宁侯。
哪怕这一代的永宁侯景肃垚资质平平,可奈何有一个天纵奇才年少成名的儿子,景信。
那少年郎,他见过。
因此,他才敢断言,有景信,永宁侯府的权势又可绵延数十载。
就是不知这永宁侯深夜到访,究竟安的哪门子心?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武安公匆匆赶至厅堂时,一眼就看见了硕大的紫檀木箱子招摇的摆在厅堂中,永宁侯坐在雕花大椅上笑的一脸殷勤谄媚。
武安公:!?(?_?;?
渗的慌。
活脱脱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嘴脸。
武安公警惕的瞥了一眼笑成秋日菊花的永宁侯,神情严肃的坐在了主位,静待永宁侯表明来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不了,打出去。
谁让他年纪大资历高,有倚老卖老的资本。
“贤兄~”
许是为了尽可能的示好,永宁侯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夹了起来。
贤兄两个字被叫的百转千回荡气回肠。
武安公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
这是永宁侯吗?
永宁侯素来都是眼睛长在头顶,尾巴翘在天上,恨不得在脑门儿贴上功勋之后四个大字。
似他这种过气的黄花菜,哪里还配得到永宁侯浮夸又浅薄的笑脸?
还贤兄?
不骂他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不死就不错了。
“永宁侯,有话直说。”
武安公绷着脸,不假辞色道。
他怕自己一松懈,嘲笑声太嘹亮。
永宁侯没有理会武安公一板一眼的冷淡,继续眉开眼笑“贤兄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武安公嘴角和面颊齐齐抽搐。
不解风情是这么用的?
不知所谓的东西!
武安公在心底评价。
三更半夜万籁俱寂,不在府上守着年轻貌美的继夫人你侬我侬,来对着他这个老鳏夫抛媚眼,真真是丧心病狂。
武安公装模作样的端起茶盏放在唇边,挡住了脸上丰富多变的表情。
“贤兄,愚弟是来向您道谢的。”
“这些是愚弟的谢礼。”
永宁侯起身,打开了精美的紫檀木箱。
“贤兄请看,这是一双出自虞青大师之手的白瓷瓶,无瑕莹润,触之温热。”
“名,素魄。”
“这是前朝汪大国手绘制的季春图,青山叠翠,碧波粼粼。”
“这是……”
眼见永宁侯兴致勃勃,武安公连连放下手中的茶盏,开口“永宁侯,你这是在做甚!”
“贿赂本国公吗?”
“还是意图栽赃嫁祸本国公?”
武安公寒眸如刀,冷冷的刺向永宁侯。
古往今来,有两句话如金科玉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莫说,朝会上,永宁侯还刚丢了大脸。
“贤兄。”
“嗯?”
对上武安公似是看死人的眼神,永宁侯吞咽了口口水,默默的改了称呼,不再作死“国公爷。”
神情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这好似茅坑里石头的武安公,究竟是怎么养出皇后娘娘这么仁爱善良通情达理的女儿呢?
全靠皇后娘娘争气?
嗯,不愧是皇后娘娘。
无脑冲!
“国公爷,本侯是真心实意前来道谢的。”
“皇后娘娘于我侯府有大恩。”
“以往是本侯有眼不识泰山,人云亦云,才会对皇后娘娘多有误会。”
“皇后娘娘仙人之姿,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施以援手,巾帼不让须眉,定是深得国公爷的真传。”
“本侯又岂会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呢?”
“这些,都是本侯为酬谢皇后娘娘出手相助的谢礼。”
“相助之恩,重于泰山。”
“国公爷尽管收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