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赌顾皇后会不会言出必行吗?
秦之珩眯了眯眼睛,周身气场阴沉骇人。
“对不住了,谢逾。”
“本公子不能放过你。”
谢逾眼神暗了暗,有隐身披风在,霜霜定能安然脱身。
他走不了。
左肩上的伤滴答滴答流着血,洇湿了衣衫。
即便有隐身披风在手,也挡不住鲜血淌在地板上。
能走一个算一个。
他尽己所能毁了秦之珩的布下的棋局,剩下的,顾笙一人足矣。
谢霜霜瞥见了谢逾眼中的决绝,顿时红了眼眶“义兄,我们还有人手在,能走的。”
能走吗?
走不了。
秦之珩那一掌轻轻松松打断了他体内艰难维持的生机平衡,即便有一瓶救命良药在手,也难以撑的住逃命跋涉。
与霜霜一道走,只会是拖累。
连累霜霜,也连累追随他的拱卫司所属。
思及次,谢逾回眸,嘴角扯出一抹笑,无声道“走。”
早在来之前,他就将隐身披风交给了谢霜霜。
谢霜霜眼眶微红,摇摇头。
能共死,也绝不能舍弃义兄。
当年逃荒路上惊险艰难,义兄都在用命护着她。
此时此刻,她做不出独自逃命的事情。
谢逾皱眉,正欲说什么,就发觉贴身存放的传讯符烫的吓人,一道声音化成细细密密的线传入他的耳中。
“想方设法谈条件拖延时间。”
“阿又不愿走就让她陪着你,有她在,我能时刻知晓位置。”
“谢逾,活下去。”
“我一定会救你和阿又,端了秦之珩的老巢。”
“还有,秦之珩有千年人参,别客气。”
声音很小很小,犹如蚊蝇。
可字字句句,谢逾都听的很清楚。
千年人参吊吊命,总能等到顾笙救他。
秦之珩不知此番言语,目光冰冷如薄刃的扫过谢逾和谢霜霜“你们兄妹,都别想着走了。”
秦之珩的手掌即将落下的一刹那,谢逾猝不及防的开口了“秦之珩,我觉得效忠一事或许可以再谈谈。”
秦之珩:???
谢霜霜:!!!
秦之珩的眼神变得探究玩味起来“谢逾,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谢逾捂着伤口,指尖轻动,慵懒随意的席地而坐“能耍什么花招,无非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你奇遇连连,倒是有几分大气运。”
“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是突然觉得生死面前大是大非也不太重要了。”
“也不知你还愿不愿意与我商议商议。”
秦之珩很无语。
他招揽谢逾时,谢逾宁死不屈。
他下定决心灭杀谢逾了,谢逾又屈服了。
这真的不是在戏耍他吗?
秦之珩冷冷的瞪了谢逾一眼,神色阴狠而戒备“你想拖延时间等待救兵?”
谢逾摇摇头“你又不是个傻的,会在此处等着援兵来。”
“你若不信我,不如在撤离的时候蒙上我和义妹的眼睛,待到了你的大本营,再将我和义妹关起来,派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好,让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样一来,我就是想传消息也没机会。”
“秦公子,意下如何?”
秦之珩“看不出来你还挺贴心。”
谢逾淡淡道“那是你不了解我。”
秦之珩起了兴致“本公子不信你。”
“你与谢贵妃生死关头不离不弃,想来定是兄妹情深。”
“若想投诚本公子,总得有投名状。”
“本公子怜香惜玉,不如就把谢贵妃献给本公子吧。”
“等大业功成,本公子封她为妃,也不算辱没了她。”
“那不行。”谢逾一本正经拒绝。
秦之珩脸一黑“谢逾,你耍我!”
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发出来似的。
谢逾“义妹是断断不能作为投诚礼物的。”
“秦公子奇遇连连,想来不缺拿捏人的毒药,我服毒,每月从秦公子手中领取解药如何?”
“把我的的命捏在秦公子手中才是最靠谱的。”
“秦公子意下如何?”
秦之珩心动了。
他屡次三番受挫于谢逾,早就巴不得谢逾跪伏在他脚边为奴为仆,仰仗他的鼻息而活。
这比直接杀了谢逾更能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快感。
至于谢霜霜。
是很美,他也很眼馋。
但比之让谢逾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还是差了些许。
“说的在理。”
秦之珩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绿豆大小的药丸,简单粗暴的塞进了谢逾口中。
谢逾神色不变,慢悠悠吞咽下后,理直气壮道“秦公子。”
秦之珩好整以暇的望着谢逾,纠正道“谢逾,你该叫我主公。”
“当然,若是想叫我主人的话,我也不介意。”
谢逾嘴角微微抽搐“我介意。”
“主公。”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