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远远地看着梁煜与陈鸿熙的交谈,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当然,他也并不在意。
今日朝上,他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仿佛这件事本就与他无关似的。
只是,下朝后,太子便去了皇后的寝宫,给皇后请安。
见到太子前来,皇后好难得对太子有了几分好颜色,“今日朝上,你父皇说了些什么?”
太子站在一旁,如实回道,“父皇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朝中几位大臣与二皇弟颇有争执,不过最后看来,父皇大抵是会站在二皇弟那边的。”
闻言,皇后冷哼了一声,“你父皇的偏袒,已是人尽皆知了。”
太子小心看了皇后一眼,这才又道,“这次不怪父皇偏袒,是百姓之中已是有了二皇妃为神医再世的传言。比起二皇妃为妖孽之说,似乎那个传言更得人心。”
听到这话,皇后不免有些惊讶,眉心微拧起来,好一会儿才道,“看来,那女人果然不简单。”
这几日在宫中,居然还能操控到宫外!
太子附和,“的确不简单,居然连曼陀罗都能闻出来。”
闻言,皇后却突然冷下了眉眼来,“本宫看过,她们发觉曼陀罗之时,香烛都快烧得差不多了,照理,她们早就该变得疯癫了才对!”
“母后的意思是?”太子问。
“有人在本宫准备好的香烛之中动了手脚,减少了曼陀罗的剂量,才会使得香烛燃尽都没有让他们疯癫!”
最严重的淑贵妃,居然也只是昏厥过去了而已。
听到这话,太子的眉头微微一跳。
他的母后一贯聪明,能猜到是有人在香烛上动了手脚也不让人意外。
好在,知情的那个宫女受不住刑,今早就已经丧了命,母后就算要查,也查不到他!
想到这儿,太子内心松了一口气。
却听皇后忽然又开了口道,“不过……这次倒是多亏了皇儿。若非你及时赶到,那宫女定然受不住刑,会将本宫招出来!”
其实,太子没赶来之前皇后就已经想好了,让人在用刑之时就将那宫女给杀了。
太子的突然出现,是她都没想到的。
太子对着皇后行了个礼,这才道,“佛堂出事之后,母后身边的人便来通知儿臣了,儿臣担心母后的安危,这才急匆匆进了宫。只好在,没有拖累母后。”
“你昨晚做得很好。”皇后好似是第一次开口夸赞了自己的儿子,嘴角微扬,而后看向太子的腰间,道,“你那个香囊究竟是什么来头?”
“回禀母后,香囊是那个宫女亲自绣给她母亲的,母妃想到那计谋之后,儿臣便想着此事毕竟是要借着别人的手,未必靠得住,便连夜派人去了那宫女的老家取来了这香囊,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香囊一出,那宫女就知道是自己的家人被威胁了,倘若她不认罪,抗下此事,那么她的家人就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听完太子所言,皇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欣慰之色。
她看向太子,“这么多年,皇儿终于是有了几分长进了。谋事,就该如此,一要深谋远虑,二要狠得下心!”
“母后教导儿臣多年,为儿臣出谋划策,劳心劳力,儿臣若再无半点长进,岂非是寒了母后的心?”
太子这番话,令得皇后越发欣慰,连连点头。
而太子也趁着皇后心情好,上前搀扶着皇后坐下,“母后,此次咱们虽然能够全身而退,但看昨日二皇妃连连逼问就知道她定然还是怀疑咱们的,倘若就这么放她回去,只怕日后会后患无穷。”
皇后也是这样想的,微微点了点头,道,“那女人能成为大棠的护国夫人,的确是有她的本事在,之前,倒是本宫小瞧了她!”
话说到这儿,皇后的嘴角却又掠起了一愣狠毒的笑意,“不过,本宫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中午时分。
陈琮在看望过尚未离开御医院的几名僧侣之后便让他们回去了。
临走前也是装模作样的问了句,“诸位大师觉得,二皇妃是人是妖?”
几名大师面面相觑,还是最为年长的那句道了声佛偈,“阿弥陀佛,回禀皇上,这世上可有妖孽贫僧不知,但此次若非二皇妃,贫僧等人怕是就要葬送于此了。”
陈琮了然般点了点头,而后命人将诸位僧侣护送出宫。
而后,他才去了淑贵妃的寝宫。
此时,阿萱正在为淑贵妃按摩着头颅,见陈琮而来,这才松开了手,行了礼。
淑贵妃也作势要起身,却是被陈琮拦住了,“爱妃不必多礼,怎么样?身子可好些了?”
说着,便是挥手屏退了屋内其余的宫人。
就听“早已无碍,是阿萱非要为我按揉一会儿,缓解疲乏。”淑贵妃虽然不想给陈琮笑脸,但说起阿萱来,眼眸见还是不自觉染上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