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许自文写的那篇文章吗?
池妩看到,本是许自文写的那篇文章上,却署的是“周典”的名字。
池妩盯着“周典”二字看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问几个丫头,“世子现在在家吗?”
仨人摇头。
池妩道:“你们中去一个,看看世子在不在家中,在的话,叫他过来。”
风铃被派了出去,不一会儿,风铃回来了。
“伺候世子的下人说,世子方才进宫去了。”
进宫?
他进宫做什么?
难道是,为的这事?
如此想着,池妩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手上这本“闱墨”上。
……
皇宫,宣政殿内。
平庆帝的龙案上放了两样东西,他的左手边,放着的是刚刊印发行的“闱墨”,正好被翻到了“周典”所作文章那一页,而他的右手边,却是许自文亲笔默写的文章,与周典所作文章,几乎是一模一样。
再加上赵西瑾刚才和平庆帝说的,平庆帝的脸色有些难看。
过了许久。
“你的意思是,这篇文章其实是许自文所作,是周典买通了人,将二人的卷子调换,许自文写的文章,就成了周典作的。而周典的文章,却成了许自文写的。”
赵西瑾道:“是。”
平庆帝道:“除了这份许自文默写的手稿,你可还有什么证据?”
赵西瑾道:“许自文的父亲许广寿,曾是池老将军麾下猛将,后解甲归田,许自文是许广寿唯一的儿子,且许自文曾在上一次的秋闱中,位列第一。一个月前,也就是春闱放榜之日,许广寿找来京城,看见自己儿子落榜,便叫许自文默写了下了当时在考场上所作文章,就是皇上现在看见的这一篇。之后,他拿着这篇文章,去找了臣的岳父池大将军。”
“池大将军又将这篇文章交给臣看,臣深觉此事有问题,于是想去礼部调阅卷子,但却数次被拒之门外,直到今日,臣也未曾看见许自文当日在考场上所作卷子。”
“几日后,晋王将许家父子请入王府,亲口同许家父子说,是一个名叫周典的考生,调换了许自文的卷子。”
平庆帝道:“周典又是何人?”
赵西瑾道:“周典乃京中富商之子,其人不学无术,素无文名,乃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二世祖。”
平庆帝道:“好,你继续说。”
赵西瑾继续道:“晋王对许家父子许以金银财宝和当地官职,在威逼利诱之下,许家父子不得不同意,晋王当晚,便连夜将父子儿子送出了京城。”
“臣一直怀疑此事,是以当时臣一直暗中派人盯着许家父子,是以当日许家父子离京时,臣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臣连夜追过去,正巧碰到有人想杀许家父子灭口。”
平庆帝听完,面露震惊之色,他道:“那许家父子如何了?可是已经死了?”
赵西瑾道:“幸而臣相救及时,救下二人,并将二人带回京城,秘密看护。倘若皇上需要许家父子出来作证,臣可立即将人交出来。”
“胆大包天!简直是胆大包天!”
平庆帝怒不可遏。
历代帝王最忌讳的就是科举舞弊,科举舞弊说轻点,是欺君之罪,往大了说,那就是动摇国家基石。
任何帝王,都不可能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管。
然而这事不仅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而且他儿子还想欺瞒他,这让平庆帝怎么能不愤怒。
平庆帝到底还是信任赵西瑾的,即便现在他没召见许家父子,对赵西瑾的话,他也是相信了大半。
这晋王实在是太胆大了!他欺瞒平庆帝也就算了,竟然还打算杀人灭口!
平庆帝怎能容他如此!
“来人,将礼部尚书,吏部尚书以及柳弘义召进宫来!”
没多久,礼部、吏部两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少卿柳弘义,一道进了宫中。
皇帝当即下令,让三部联合,共同彻查此案。
很快,晋王那边也得到了皇帝派人彻查这个案子的消息。
但奇怪的是,至今平庆帝都没有派人召他进宫。然而,越是这样,晋王心中就越是恐慌。
“怎么办?怎么办?”
晋王急的在屋里来回的走,他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谁将此事告诉的父皇?是赵西瑾?对,是他,肯定是他,除了他,谁还会知道这件事?”
他怕的不是皇帝彻查这件事,他怕的是,皇帝知道他杀人灭口的事情。
没错,晋王现在还不知道许家父子还活着的消息。
科考舞弊之事,即便皇帝真去查,父皇虽然对他失望,但他顶多也就是个失职之罪,但若是让皇帝知道,他派人对许家父子杀人灭口,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那是包庇!是欺君!
晋王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
他当初不如将这件事直接告诉父皇,总好过现在这样,把自己惹的一身骚。
周典是谁,他并不认识,也并不关心,他在意的只是父皇对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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