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怡出事之后没多久,我那段时间情绪确实很糟糕,其实我也知道,也不想,但……一想到子怡就受不了。而子怡她爸,我以为他是烦了,开始找各种借口不回家,就把我自己扔在家里。有一天他回来像是有心事似的,我做好了晚饭,就在吃饭时她直接摊牌了。”吴茜淡淡地说:“他亲口承认这种关系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我不敢相信,我可是才刚失去子怡,现在连家都要丢了?所以我开始去问他其它同事,后来干脆找那个女的。那女的略显愧疚地承认,那一下彻底打醒了我。” “能说说孩子那个手语班在哪么?”韩昀先拿出手机,记下了古自成这个名字,然后询问。 吴茜说出了当时手语班的地址,韩昀也记在了手机里,随后若有所思地询问:“你觉得……即使是后来,您前夫有没有那么一刻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每一刻。”吴茜抬头看向了我,眼圈微红地说:“他甚至有过想将孩子扔掉的想法,不过是喝醉时拉着我说的。我觉得他疯了,跟他大吵了一架。后来他就再也没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我听跟他在一起的女同事说,孩子她爸跟我坦白时,他们已经在一起大概四五年了,这样算的话,子怡刚出生没多久他们就已经混到了一起。对方未婚,还年轻,周顾对她有承诺,而且那时……她已经怀孕了。”说到这儿,吴茜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男人赶紧拿起纸抽,抽出几张面巾纸递过去。她平和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说是已经五个月了,她劝我退出,劝我赶紧跟周顾离婚。在咖啡厅,她甚至跪下来哭着求我,她说她这辈子不能没有周顾。那天下午,我恍恍惚惚地走回家,然后拿走了自己所有衣服,签下了离婚协议,便搬出了家。” “冒昧问一下,那时离子怡出事过了多久?”韩昀紧皱眉头询问。 “也差不多这个时间,警方抓到凶手后,证实子怡已经遇害后,又过了三个月,我记得清楚,他回来提出的离婚。”吴茜拿着面巾纸在眼睛上擦了擦,说道;“其实后期我也怀疑,子怡丢失之后那段时间,他根本就没到处找,而是跑去他这个女同事那里躲清闲了。” “据我了解他们现在不在北都了是吧?”韩昀问。 吴茜点了点头,随后说:“好像我们离婚后,他们就辞职远走高飞了,具体去了哪个城市我便不太清楚。那之后我从来没见过他,也未曾打过电话,联系过。我们几乎没什么共同朋友圈,所以也没听过他如今的事儿。这样也好,落了个清净。” “行了,今天麻烦您了。”韩昀起身说完,然后转身离开。 男人急忙起身,送着我出了门,关门时说了句:“警官,有什么需要问的我们一定配合。”随后关上房门。韩昀走下楼,来到小区外,突然觉得几起聋哑儿童绑架案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首先来说就是太巧合。特别是周子怡这件事,按说人贩子不太可能提前安排一个流浪汉等在那边,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周顾那晚是走错了路,并非按照原先路线,这点人贩子不可能猜出来。 还有韩鹤,虽然整个过程没什么问题,但韩忆却给韩昀看了一段他遭到父母虐打的视频。平日里根本不在乎韩鹤,甚至巴不得一腰带抽丝他,这样的父母会在孩子失踪后选择报案吗?如韩昀先前所想,很可能就是走个流程,否则无法跟亲戚邻居交代。 可是这中间有一个问题……找手语老师。既如此看不上韩鹤,又为什么会找个手语老师过来教他呢?这是不是有一些拧巴?难道他们就不怕手语老师察觉到韩鹤身上的伤,偷偷报警?还是说找手语老师这件事也只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的,让外人认为虽然家里有个聋哑儿童,但他们并未觉得是负担,而是呵护有加? 韩昀暂时不敢妄加猜测,但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就目前为止他所走的两家,都存在着一些完全说不通的点。他这样想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早,也并没有看见于淼淼发来的信息,看来她那边也还并未结束,于是拦下了一辆车,打算先去吴茜说的那个手语班看看。 十多年,那手语班应该不会在了吧?总之,试试运气吧。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韩昀坐上车,将地址念了出来。司机听后便踩下油门,车里的广播响着,是一档音乐节目,此时正播放着韩红的《天亮了》。略显伤感的一首歌,加上韩昀脑海里在想韩鹤、周子怡生前的遭遇,竟不知不觉掉下了几滴泪水。 他将泪水擦拭掉,深吸口气将车窗点开,让风能够吹进来。很快便到了吴茜所刚给的地址,韩昀下车,调整了下心情上去。这楼在街边,商铺跟单元门穿插在一起,韩昀来到七单元走上去,六楼601,上面没有什么牌子显示这里究竟是手语班还是住家。 韩昀抬手敲了敲门,然后后退一步等待,等了差不多一分钟,门被打开,眼前出现个女孩,而且女孩脸有些熟悉。他微皱眉头快速在脑海里想,这时女孩说话了:“哇塞,你……你是怎么找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