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这鸡汤炖煮好了,李大郎撕了一条鸡大腿又舀上大半碗汤,和已经闭上眼睛休息的十九支应了一声儿后,就拿着自己的腰牌带着这碗还热乎着的鸡汤出了大营。
虽然郭家三郎是郭团练使家的儿郎,但郭三郎并未在军中任职,所以,这回郭三郎要跟着大军去长安是被安排在了商队里头的。
大军回返长安这一路上是默许了边城往来长安的十多支大小不同的商队跟随的,毕竟跟在大军后头,这翻山越岭的上千里路上那些宵小可不敢拦路打劫,是安全的很的。
只不过,郭三郎自幼体弱,这才被送往外家照顾,自小就是个体弱的读书人来的。
因此,这从未出过远门,从未跟过脚程快的大军行走的郭三郎可不就是病了么。
郭家本就找了一马夫并一婆子沿路照看郭三郎,更有郭四郎跟在身旁。
可是郭三郎这身子骨儿实在是有些不争气,一路上都病恹恹的,要不是他有马车可躺,怕不是出了疏勒走不上百里路就得交代了。
等李大郎端着这碗鸡汤找到郭三郎的马车的时候,鸡汤已经从滚热变成温热了。
正在生火的马夫认识李大郎,知道这是郭家的亲戚,更别说李大郎这会子身上穿着的可是施家军的军服,知道是位军官。
“军爷来了?快,给军爷拿凳子来。”
李大郎摆摆手让马夫婆子别再忙活了,他眼神示意手上这碗鸡汤:“刚炖出来的,虽说还算热乎,但三郎那身子不好慢待,劳烦阿婆拿去再热热,热过后再端给三郎喝了。”
那婆子也没客气,行了一礼就上前接过了这碗温乎的还有一条鸡腿的鸡汤。
“可是表兄来了?咳咳......”
郭三郎这咳咳的咳了好几声儿才算好,李大郎就赶紧应了一声儿:“哎,是我。
三郎你可好些了?
我那边儿兄弟打了野鸡,想着你这边不便,就送了碗汤过来,待会热过了你喝下才是。”
李大郎说着话的功夫,马车上的门帘被郭四郎给撩了起来,郭四郎看到李大郎是高兴的紧,赶紧喊了一声儿“表兄”!
李大郎透过这撩开的车帘就见郭三郎身上裹着被子半躺半倚在车壁上。
“表兄恕罪,我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了些,就不请表兄上来一叙了,免得过了病气给表兄。
多谢表兄记挂着我,那鸡汤过后我就喝。咳咳......”
李大郎瞧着郭三郎这般样子,哪里还会多说什么?
“三郎,可找医师瞧过了?
要不要我找军中医师予你瞧上一瞧?
我同军中医师还是有几位很是熟悉的,这离长安虽不算多远了,但总还是有段距离的。”
“咳咳......不必了,早就请过军中医师给瞧过了,药吃了,一直吃着,只我这身子实在是......咳咳......”
李大郎看着郭三郎着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赶紧接过了一旁婆子递过来的热水壶递了过去,看着那郭四郎倒了热水喂了郭三郎喝下后,李大郎就趁势拱手离开了。
李大郎这回去后还给十九说起郭三郎这病来,“......我知道他病了,但是真没想到病得竟这般厉害。”
十九半闭着眼睛,看着已经暗了下来的天空回李大郎的话:“嗐,这郭三郎是自小身子就弱,要不然郭家是武人哪里会不让儿郎习武?
这回郭家非要让郭三郎跟着郭四郎上长安来,这一自然是来见见李阿婆的,多少你们之间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这二么?
自然是有想要给郭三郎求医的意思,郭团练使再是厉害,那边城终究是边城,他认识的也都是善于治疗金创伤的军医,这于其他病症还有调养上厉害的医师多半还是在长安的。”
这一点李大郎早先是没想到的,他一开始以为郭家说郭三郎体弱是如同李三郎那般的体弱,就是没有李大郎李二郎他们习武天分高,不抗造,但身子还是正常普通人那般的。
哪里能想到郭三郎这体弱是真的体弱啊?
且是弱的吹不得风,冷不行,热也不行,要不然当真是看着就要断气儿了似的。
李大郎摇摇头,他用树枝子扒拉了一下火堆,又添了两块儿干枝子让火堆烧的更旺些,“我阿翁和二叔小姑的医术都是厉害的,该是能帮上忙的,再不行,小姑的师傅那可是宫里的老太医了,肯定是能给三郎治好的。”
李大郎在感叹郭三郎的身子骨弱的时候,郭三郎这边儿正在喝李大郎送来的鸡汤。
鸡汤被郭三郎喝着,里头那鸡腿倒是现在正被郭四郎拿在手里吃着呢。
“兄长,表兄可真好,还给送鸡腿吃,这一路上可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长安啊?”
郭三郎看着不过比自己小不到两岁,但仍旧像是个孩童一般的郭四郎笑了笑,轻咳了两声,才缓缓回应郭四郎的话:“表兄自然好,你没发觉自从表兄刚才来过后,商队那边的管事单单派人又给咱们送了两桶水来了么?”
郭四郎咽下口中的鸡肉,懵懂的抬起头:“啊?是么?”
三两口把这鸡腿上的肉啃完,郭四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