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爱红疑惑的问:“她不是说要从两个条件中选择吗,现在怎么只要房子了?”
大喇叭笑了笑,“石知青,你还是太年轻了,她要那‘三转一响’干啥,月明家里本来就有一台缝纫机和一辆自行车了。
现在月明买上新的了,到时候把月明撵到老房子去住,老人跟着月海两口子,那缝纫机和自行车还不成了老大家的了。
俺觉得她一开始就是冲着房子去的,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楚净秋冷哼一声,“她明明知道这房子是杜月明盖的,还这么无耻的想把杜月明赶出去,真是坏了良心了。”
大喇叭点点头,“就是,你们不信这个邪也不行,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嫂子和兄弟媳妇也是不讲理的,不但不劝人家两口子和好,还都在一旁埋怨月海家里老人不能一碗水端平。
人家还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他弟兄两个,两人就应该相互帮衬着点,这月明成了公家的人,能挣不少钱,就该帮衬他哥。
还说当老人的不明事理,就应该哪个孩子挣不上钱,就应该多给哪个孩子点,新房子就该给了老大。”
楚净秋插话道:“婶子,那谷玉凤这样闹,她就不怕杜家真的要跟她离婚吗。”
大喇叭嗤笑一声,“那月海结婚的时候,她家里闹成那样了,月海家不是照样都给了吗!
现在玉凤都生了俩孩子了,两口子哪能说离就离呢,你说咱庄稼人,有几个散伙的。
还不都是凑合着过,就说咱村于大栓来说吧!那娶了一个多好的媳妇啊,又漂亮又能干!
他嫌人家不生孩子,天天打,上次把肋骨都打断了一根。
为这事儿,她媳妇的娘家没少跟于大栓置气,于大栓每次去丈母娘家叫媳妇儿的时候,又是下跪又是打脸的。
每次都保证的好好的,绝不再打媳妇儿,昨晚俺还听见他在那打媳妇儿呢!那媳妇儿不是照样跟他过日子吗?
再说不一定是谁不能生呢,她娘就把这屎盆子扣她媳妇儿身上了,她媳妇儿也不敢反抗,也没提离婚。
现在咱农村闹离婚,那是要被人笑话的,谷玉凤那家人就是这样想的。
她现在是故意挑着月明要结婚这段时间闹,那老人为了面子,兴许就应了她。
你们想吧!月明结婚的时候,他家总不能缺他嫂子吧!那么多乡亲还有亲戚都看着呢!
老谷家就是琢磨着杜家要面子,就趁月明结婚把新房子要过来。
人家那丈母娘说的特别好,说只要杜家同意这新房子以后给老大,可以先让月明在这住着,等分家的时候再搬走。”
石爱红气愤的说:“这也太不要脸了吧!这样的媳妇儿还要她干啥。”
楚净秋继续问:“这老谷家确实是挺奇葩的,婶子,那杜大哥答应了吗?”
大喇叭也有点不可置信的说:“还别说,这回月海难得硬气了一回,他当场就要拉着谷玉凤去离婚。
谷玉凤扒着门不去,他丈母娘抱着月海的大腿哭嚎,说月海缺心眼,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还说让月海好好想想,玉凤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两口子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点,也不是为了玉凤自己。
后来月海留下一句话,他兄弟拿命换来的东西,他不会去跟他弟弟争,以后靠自己照样能让玉凤过上好日子。
他就来她家叫她这一次,要是谷玉凤还念着夫妻之情,如果还想着两个孩子,就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要是不回去,那就找个时间去离婚。”
张萍萍也忍不住问道:“杜大哥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杜大嫂还不跟着回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怎么就这么有信心呢!”
大喇叭大白眼一翻,“可不是咋地,要我说她就是缺心眼,眼皮子浅。
你想吧,人家月明都是连长了,挣的又多,到时候人家带着张知青随军走了。
她谷玉凤要是好好谦让着点,月明还能让她吃亏吗?她就想不清这个理儿,只看到眼前芝麻绿豆那么点好处。
非闹这么僵,把人闹的心寒了,她自己也下不了台,最后还不得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时春杏看到了张萍萍的大被罩,非常好奇,就问:“张知青,你这被面怎么两面都一样呢,俺娘给俺做的一面是红花儿被面,里面那面儿是白洋布,而且你这个被子好大呀!”
张萍萍笑笑,“这不是被面,是被罩,我打算罩在被子外面,到时候脏了就洗一洗,不用缝被头了,也不用经常拆洗被子了。”
大喇叭一听,急忙走过来看了又看,“张知青,你们城里人就是见过世面,俺也想弄一个这样的被罩,可惜弄这么多布得花不少钱吧,还得用好多布票,俺还是缝被头吧!
俺们也就结婚的时候咬咬牙置办点东西,平时哪舍得买新的啊!
俺结婚那会儿做的被子,一直舍不得盖,等有了俺那三个孩子,被子不够了,才拿出来盖,现在盖在身上都重的累人,一点也不软和了。”
石爱红急忙说:“我们运气好,赶上供销社处理一批瑕疵品,我们才抢了这么点,要不我们也没有那么多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