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宋辞如愿以偿地钻入了南轻的被窝。
虽什么也没做,但就只是静静地躺在南轻怀中,她就已很开心。
屋内的烛火已然熄灭,只余月光透过床帘,微微洒入床间一点的光芒。
南轻眸子盯着床帘的上方,淡淡开口道,“我以前,曾与雍凉王妃...”
她微顿了一瞬,竟一时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与袁洛的关系。
应是相恋的关系,可袁洛如今已为人妇,这样说大抵影响她清誉,何况袁洛也曾说过不喜与她的关系。
南轻默了默,选择了一个界限模糊的词道,“曾与雍凉王妃交好。”
宋辞没想她会主动提及这件事,只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草率地开口。
南轻继续道,“但是,她后来嫁人了,没多久后便又与雍凉王去封地,一晃而过,已是二十年了。”
那些封尘的记忆似要破土而出,不可否认的是年少初识的人,确实惊艳了南轻豆蔻年华中的每一刻,以至于她颓丧在不好的情绪中久久不能自拔。
“如今,大抵还能称得上一声妯娌?”南轻斟酌地将关系定义,她主要是想解释给小姑娘听,然而小姑娘依旧无言。
南轻沉吟片刻,问道,“还有情绪?”
“嗯。”宋辞点了点头,“你话中默认了你是旁人的妻子,我不喜。”
南轻怔了怔,却没再说之前那些常用作提点宋辞的话。
“姑母。”宋辞轻唤道。
“嗯。”
“抱抱我吧。”
南轻照做。
随后大殿内久无音响,南轻几乎要以为宋辞睡了过去时,却又听她问,“姑母心中可还有她?”
一别二十余年,已是南轻人生的半数,但其实她与袁洛相识也不过短短几年。
南轻抚了抚宋辞的背脊,下巴温柔的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淡淡道,“辞儿,我不愿为哄你而说违心之话…但我似乎不知,我只是在得知她回来之前,已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曾经之事了。”
“那就永远别想了。”宋辞躺在南轻的臂膀上,自认为卑劣道,“活在当下与放眼未来,都比执着于过去更好,不是吗?”
但倘若,有朝一日,执着于过去反而能使姑母更快活,那辞儿定也成全于你,绝不纠缠。
...…
且说南夫人拿着鞋板子,追着自家小兔崽子一顿狂揍后,听了缘由又黑脸多给了她两鞋板子。
没良心的兔崽子,她早在她鬼哭狼嚎地说要去相府提亲时,就派暗卫快马加鞭地赶去了漠北。
不出意外,她爹应该已在返程的路上了。
就这,蠢呼呼又一惊一乍的还娶媳妇呢!
别给她未来儿媳妇聪明小脑袋瓜子带傻了。
而南夫人口中那未来儿媳妇在听闻南浔为拒绝圣上赐婚,出言羞辱于齐栀时,亲自坐在院内,盯着南浔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直到闻夫人派人来催促,她才将人放了。
闻夫人虽对这桩婚事始终呈默许的态度,但也随时命人盯着,绝不许南浔再有任何逾越。
闻笙将人送走后,便带着绿玉入了宫,她当然知晓南浔迫不得已才那般,但她还是想去与齐栀道歉,不止为南浔。
时隔一年多,再次踏入皇宫时,闻笙依旧不喜这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她快步行到漪澜殿后,才略微松了口气。
小公主再见她时,欣喜又内疚,无暇顾及她带来的那些新鲜玩意,拉着她的手道,“抱歉清禾,我那日在大殿说了违心的话。”
齐栀指那句压迫下的:南小将军少年英雄。
闻笙微微一怔,回握着齐栀的手,愧疚道,“公主不必与我道歉,我本便是要嫁与她的,反而我想为她出言不逊而向你道歉,以及…”
“清禾,你可是被气坏了?”齐栀打断闻笙的话,又不禁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有。”闻笙迎上小公主清澈见底的眸子,坦言道,“我心悦于她,想嫁与她为妻。”
闻笙因齐衍而未全然坦诚于齐栀,始终心怀愧疚。
她想,至少要在婚前说与齐栀,她真心喜欢南浔,让她不要为自己担心。
齐栀闻言,不解地看向闻笙,她怎都无法想象清禾这般的性子,怎会喜欢上南浔那样的人。
她垂了垂眸,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她如今位高权重,胁迫于你了?”
闻笙摇了摇头,回道,“她还未南下时,我便心悦于她了。”
“为何?”齐栀微微蹙眉,如今的南浔,还称得上一声一统北齐的少年枭雄,但曾经的南浔,却是人见人躲的真纨绔。
闻笙想了想,那时的她刚刚重生归来,只一心盼着还了南浔那浓郁的爱意,别让她再抛下自己独自离去。
她爱她,但定然没有此时爱得多,甚至在最开始时,或许执着更大于爱也不一定。
她是在日渐相处中,在更了解了那小色胚的种种后,才真的深陷其中。
闻笙甚至仔细地想了想,她也不确定是从哪一日开始,才有了若是还能轮回转世,她仍想生生世世留在南浔身边的念想。
闻笙默了默,回道,“我想,是因我有幸,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