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子咋嘛着嘴,端起茶杯,小抿上一口,无限感慨道:
“是啊!不然,此等艳福享了也就享了,又何需惧怕如此嘛?”
“哈哈哈哈。”
我随即笑了。
“说的在理。”
我也跟着缓缓饮下了一杯茶,困意渐生,连连打着哈欠。
玉玄子有眼力见地将自己的茶水一饮而尽,合上茶盏。
“七爷,老道就不叨扰了,您今夜早些休息吧。”
说完,他扶着腰有些吃力地直起了身子,挺着肚子一步一晃地慢慢往屋外踱去。
……
等人都走了之后,我从几案下拉出燕儿,抱起她放在榻上,替她脱去外衣,再将她轻轻地往里推了推,然后除去鞋袜,自己在她的身旁合衣躺下,便沉沉睡去了。
或许的确是太累了,一夜无梦,一觉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但美中不足的一点,是——
我是被燕儿的惊叫声吵醒的……
“啊!”
辰时,一缕微光透过窗棂轻轻地洒入屋内。
燕儿刚一睁眼,便面如白纸,血色尽褪!
这是在哪?!
她看见自己外衫尽退,而一个陌生的男子此时正躺在自己的枕边,呼呼大睡。
她不由得惊慌失措,手脚乱蹬,几乎一脚要将我踹下床去。
“别,别叫,是我!”
我忙翻过身来,将她压在身下,出声制止了她的惊慌。
听出我的声音,燕儿这才用力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着我,直到确定是她家姑娘穿着男装躺在她的身边时,她才稍微放下了心来。
“可吓死奴了……”
燕儿轻拍着胸口。
我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若要下床,尔自去吧,姑娘困了,要再睡会。”
“喏。”
燕儿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替我将被子盖好,下了床后,她又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皱着眉,问道:
“姑娘,不若先梳洗了再睡吧?这样忒也邋遢了……”
她有些嫌弃。
“哦?”
听了她的话,我转了个身,面向她,单手支着脑袋,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于脖颈后,略一挑眉,问道:
“本公子哪里邋遢了?不过就是没洗漱,男人不都是如此吗?”
我说着,恶趣味地伸出脚丫子在空气中探了探,阴测测地看着燕儿,坏坏一笑:
“嘿嘿,不臭,香得很呢。”
说着,我又自命风流地一甩头,看着她,调笑道:
“姑娘可要闻一闻啊?”
燕儿面色胀得通红,她低声咒骂了一句:
“姑娘坏死了,臭死了!”
说罢,便赶紧拿着衣物跑了出去,活像个刚爬了床的小婢。
我哈哈一笑,看见她正欲出门,连忙咳嗽了一身,严肃地说道:
“你换了衣裳再出去,别被他们看出是个姑娘家。”
“喏。”
我转过身子,翻身睡去,耳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再次醒来,已是两个时辰后,肚子饿得叽叽咕咕地难受。
天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雨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后院传来女人震耳欲聋地怒吼声。
我突然想起,昨夜似乎捉了两个小贼,于是赶紧爬起来,唤来燕儿进行洗漱。
都收拾好后,我便出了南厢房,顺着声音的方向向柴房走去。
燕儿想着昨晚的那个鬼影子,还是有点害怕。
她跟在我身后,哆哆嗦嗦地打着颤,直到与我反复地确定那影子长得并不吓人后,才状着胆子与我一同往柴房走去。
“你个臭牛鼻子老道士!给老娘松开!松开!”
女人尖锐地吼叫着,把燕儿吓得倒退了两步。她趴在柴房边,死活都不肯进去了。
“啖狗肠!啖狗屎!啖狗肺!啖你奶奶个腿儿的!你个痴汉,白臛!你给老娘松开!老娘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人嚣张的怒骂声传遍了整个后院。
“这……”
按理说,人在江湖飘,哪里有不挨刀的?这种被人捉住的局面应当是常有的,又何至于情绪失控至此啊?
我困惑地拉开门,夹带着丝丝凉意,快步走入了柴房内,看向一脸菜色的玉玄子问道:
“怎么吵成这样了?”
玉玄子被风吹了个激灵,回过头,看到我来了,急忙一溜小跑地奔了过来,说道:
“七爷,您快想想办法,让这婆娘别骂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莫不是这老道一个人孤寡太久……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玉玄子看着我晦涩的表情,一口气滞在胸口,赶忙出声解释道:
“哎呀,七爷您想到哪里去了!今日辰时,这两婆娘吵着要喝水,我好心让小童给她们喂,结果一个没喂好,洒在了衣襟上,这不,就从辰时骂到了现下……”
“哦?”
我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冲他挥挥手,让他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