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她说上话了吗?”
“没,奴婢没上前,奴婢使了几个铜板从金家旁边那家打听到的。”
喜茑以前总替金氏往家里跑腿,对金家邻居是个什么样是非常清楚的,知道找哪家能打听明白事情。
“她们没发现你吧?”
“没有,奴婢戴的帷帽。奴婢以为金氏买了五儿回去,最起码会让她有个好归宿,再不济放她去与她娘在一处也是好的,只没想到,五儿却落了那样一个结局,那么刚强的女孩,若不是为着她娘,奴婢瞧着,早就一根绳子去了。”
“你瞧见了五儿了?”
“是,大冷的天,五儿拎着金少奶奶的恭桶去后街的河边洗刷。还没刷多一会儿,金氏那娘便扯着噪子喊她,五儿拎着桶,走得急,路上又滑,差一点摔到河里去。奴婢一直远远在跟在后面,瞧着五儿进得门,金少奶奶是扯着她的耳朵给拽进屋里去的。五儿许是被她们折磨的麻木了,居然一声没吭。”
喜茑说起这些的时候,眼里带着泪。
沈如蕙实没想到,五儿会落得如今这样,想着她跟在沈如萱身边时,虽然没有豆儿得器重,但还是很有体面的。
五儿不是个爱笑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木着一张脸,身子站得笔直,说话从不拖泥带水,打扮的素净利索。
哎,跟错了主子,那沈如萱也是一个狠心的,这么久也没听她提过一句,更没听说她打发人去瞧过。
“你为何要去金家瞧瞧?”
“奴婢要报仇。”
“报仇?谁?金氏还是金家?”
“都有,金氏在沈家,奴婢不好下手。但金家不同,奴婢知道她们家的情况,想从她们家下手。”喜茑目光坚定地道。
“奴婢知道姑娘不方便,知道那么多真相,只没有好时机,姑娘不好出手。金氏在二房经营那么多年,无论是银钱方面还是人力方面都比姑娘要强,姑娘想要对付她是很难的。
“但金家不一样,金家是金氏的软肋,她护娘家护的厉害,尤其是这个来之不易的弟弟。若是这个弟弟出了什么意外或是她娘出了什么事,那么金氏一定会分心。这样,奴婢既可以报仇,姑娘也可以抓住机会对付她。”
沈如蕙看着青茑一字一句地道,“你准备如何报仇?”
“自然是杀了他,杀一个为我自己报仇,杀两个为我儿报仇,全杀了为那些被金氏害过的人报仇。叫金氏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叫她知道恶有恶报的后果。”
“然后呢?”
“什么然后?”
“杀了他们之后呢,你如何?”
“自然是赔他们性命,奴婢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只要报了仇,要杀要刮拿去便是。”
“那你准备如何报仇?”
“还没想好,但大体有计划了。那金少爷平日里除了上学,就是爱喝两杯,每每喝多之后,就喜欢吃点不同的那个......然后就得找女人发泄。奴婢晓得他吃的是什么,只要多给他吃一些,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也不是多难的事。至于金奶奶与金老太太,那就更容易了,等处理了金公子再去对付她们。”
“然后你就可以了无牵挂,被官府抓住也无妨了,是吗?”
“对,还她们性命就是了。若是在那之前能将金氏给......那就更好了。可惜,奴婢进不得沈家,金氏哪次出来都是带着人的,奴婢一个人实是对付不了她。”喜茑说到这里有些忿忿的。
“这样,你报了仇,不但你自己被抓或是被偿了命,还要小娟一家子也要陪你一起,更有可能,连带我也会被抓去官府审一审是不是你的同伙。”
“这怎么可能?奴婢怎么会拉你们下水呢?”
“那好,我问问你,或是问起你从夫家跑出来后这么长时间住在哪里,与哪些人在一起,以何为生计,你如何回答?”
喜茑显然并没有想到这些,听得沈如蕙的话,一时有些茫然。
“奴婢不会告诉他们的。”
“你以为官府的人都是傻的吗?他们不会去查?顺藤摸瓜的事你没听过?”
喜茑听得沈如蕙这样讲,刚刚还信心满满的,这会子便如同泄了气一般。
“我知道你想报仇的心的急迫,但咱们不着急,总要找到机会打死她才成。再说,你如今这个样子,最应该对付的是金氏,你怎么能放过她?”
“姑娘可是有好办法?”喜茑听出沈如蕙话中的意思,眼睛又明亮起来。
“自是有方法,但还需布置。我这个方法若是得成,会叫金氏哑巴吃黄莲,比让她死更叫她难受。”
“真的?姑娘是什么办法,奴婢做什么?”
“自是有你的用处,而且好多事还需要你出面。”
“姑娘放心,奴婢一准好好办,姑娘只管吩咐。”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两件事,一是......另一个是......”
沈如蕙附在喜茑的耳边详细交待了好一会,喜茑频频点头,“姑娘,只是这些吗?不做点什么?”
“先不必,局才开始布起来,待到成熟了方可让她们入局,入了局还要等时机,放心,只要咱们筹划的得当,金氏面临的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