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见林黛玉脸色越发难看,急得站起来,“林丫头,你怎么了?鸳鸯,快去叫大夫。”
林黛玉赶紧制止,声音微弱,“外祖母,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晴雯,我们回去。”
她想离这里远一点,看邪祟还会不会找上她。
季晴文和紫鹃赶紧扶着她往外走,急得贾母大声道,“都这样了还回什么?先到碧纱橱里休息一下,让大夫看过再走。”
说完,赶紧走过去要拉林黛玉,吓得鸳鸯紧紧搀扶着老太太,探春也扶了另一边。
贾宝玉道,“林妹妹,快到碧纱橱躺着去吧,我今晚也睡到外面,这样,咱们二人又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同床而卧了。”
“宝二爷,不要胡说。”季晴文拉着脸,“那个时候,林姑娘睡在碧纱橱里边,你睡在外面大床,根本没有同床而卧。”
贾宝玉嘿嘿一笑,“那不是也挨着吗?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呢?宝二爷是男子,规矩束缚没捆在你身上,可对女子就太不友好了。若是让外人知道,林姑娘小时候跟你同床而卧,她只能去死,你知道吗?”
季晴文真是生气。
哪怕是现代,七八岁的表兄妹也不能嚷嚷‘我们睡一张床’啊,更何况这是古代。
她脸色实在阴沉,吓了贾宝玉一跳,然后他又一笑,“晴雯如今越发爱讲那些规矩了,也太没意思。还说林妹妹,你也曾给我暖被窝呢,还有袭人、麝月……”
“好了,宝玉,别吵着你林妹妹,你也去休息吧!”贾母开口,制止了贾宝玉。
晴雯这丫头说得对,那些事情不能往外说,毕竟是个男人都会膈应自己的女人曾经睡在别的男人身边。
哪怕是表兄妹,哪怕曾经是别人的丫头,哪怕并没有发生什么。
贾母扫了众人一眼,又叮嘱贾宝玉,“那时候你与你林妹妹还小,所以让她在碧纱橱里睡,你在外面大床睡。晴雯以前是你的丫头,给你暖被窝本属应该,都是丫头们份内之事,你们又没逾矩之处。”
“知道你爱与姐妹、丫头们玩笑,可不能乱说话了,知道吗?乖,歇着去吧。”
贾母嘱咐完,替林黛玉掖了被角,抹了抹眼泪,“你好好休息,外祖母一直都在的。”
林黛玉见她神情担忧,眼角有泪,终觉她是不会任人欺负、伤害自己的,忍不住为自己的怀疑惭愧、流泪。
这下,引得贾母更加心急担忧,“快叫人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没来?”
哪就有这么快呢?只是她太担心,所以忘记荣府有多大了。
一屋子人都围着林黛玉,薛宝钗被三春撇在了跟随的婆子身后,恍若一个外人,心中微苦。
别人的家,难融啊。
尤其看到贾宝玉关切、舍不得走的神情,心中更是微微刺痛,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赶紧用手背试去,然后没事人一样立在一旁静等。
终于等到大夫来了,说了些忧思郁结,气血不足的话,就让丫头去熬药。
季晴文想让林黛玉身体更好些,决定多加点灵水,于是揽了熬药的活。
因为要见义康王妃,她没敢抹使脸色发黄的花,肌肤莹白如玉,身段玲珑在致,手脚利落,看上去妩媚又有朝气。
贾宝玉不由一呆,然后跟了上去,“晴雯——”
他说着,就去拉她的手。
季晴文烦得很,随手重重拍了上去。
“哎哟!”贾宝玉痛呼。
麝月赶紧过来,“二爷,你怎么了?”
贾宝玉摆摆手,“我没事,你们站远些,我跟晴雯说几句话。”
他脸上尽是笑意,晴雯的性子还是这样,总与自己很生分,都没发现她如今越发漂亮迷人了。
若是她成了自己的人,以后定不会对自己冷言冷语冷脸了。
贾宝玉一想到晴雯在床上的媚*态,心更加火热了。
“晴雯,把药给丫头去煎,咱俩说说话。”贾宝玉一手抓着季晴文的手腕,一手要去袭胸。
季晴文又惊又气,她以为贾宝玉只是嘴上絮叨,不会动手。没想到,他一动手就是耍流氓。
“啪!”她停下脚步,重重打在贾宝玉手背上。
可怜的宝二爷,手背顿时就红了,似乎还有微微肿起来的架势,贾宝玉愣了,“晴雯,你——”
季晴文咬牙低声威胁,“别把你那动手动脚的毛病放到我身上来,再有下次,我弄断你的手。”
悲哀,她只是个丫头,不然,一定弄他骨折,让他长长性子。
现在只能想想了,不然,自己就死定了。
“三年前,御史大夫刘大人的儿媳妇,因为被人说七岁的时候与表哥同席吃饭,被刘家送到了庵堂,半年之后就香消玉殒了。”
“我与林姑娘跟你,清清白白,你吃撑了没事做,拿我们开玩笑,你眼里、心里,想过我们的死活吗?还天天喊得亲热,还说我们疏远你,呸!以后少到我跟前凑,别叫我恶心!”
季晴文越说越气愤,这些规矩,有些她也觉得是陋习。
可是,她没有办法改变,她现在只是一个丫头,她只能遵守,不然,先死的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