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面有忧色,心中不安,“姐姐,大师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薛姑娘也参与了此事?可她不过比我大两三岁,十几年前还不晓事呢!”
季晴文琢磨着,“应该是大师查到了什么,或许窃取林家气运的事,薛家也有参与。这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薛姑娘会一直针对你,应该除了金玉良缘,还有打压你气运、让你一蹶不振的意思。”
林黛玉又气又恼,可又没有办法收拾她,气得抹泪,“世上怎会有如此歹毒的人,自己想要什么、不去争取,却从旁人身上掠夺。”
若只是她也就罢了,还有父亲母亲、弟弟和其他林氏族人,他们何其无辜?那些人何其心狠!
季晴文又想起,薛宝钗说小时候身体也不好,是个癞头和尚给了金锁和药方,得了冷香丸,身体才好起来的。
莫不是,那个什么转运大法,还能把她身上的病,转到林妹妹身上?
可林妹妹打从出生就吃药啊!
再一想,薛宝钗比林妹妹大两三岁,可不正好对上了?
林黛玉听得她的分析,也觉得有理,心里气不过,“她如今身体不好,咳疾也与我的症状有几分像,是不是大师坏了她们的阵法,让她遭到了反噬?”
季晴文摇头,她不清楚,得等谨为回来细问。
但是,薛宝钗可以打压林黛玉的气运,她们为什么不能打压她的气运?
她告诉林黛玉,“以后与她对上,你不要急也不要气,端看她上蹿下跳,有机会再摁她、死死摁,不管伤她名、惹她气、还是伤她身体。她不好,你就会好、林氏也会好。”
林黛玉有些无措,她不会做,也做不来。
季晴文笑道,“行了,你不要操心,这些事交给我来办,只是少不得要伤点财。”
“只要家里、族里好,便成,”林黛玉道,“姐姐也要小心,万不可伤了自己。”
“不会。”季晴文冲她笑得开心。
当天晚上从空间拿了降灾符、降厄符等不祥的符篆,紧紧裹着一块寻常的玉佩,贴了几天之后,去了梨香院,送给卧床不起的薛宝钗。
她一脸同情,“这是我请人去庙里开了光的,大师说驱百病、保平安,其他姐妹和两位嫂子、太太们都有,薛姑娘不要嫌弃。”
薛姨妈接过来握在手里,“难得你一片心,我们怎么会嫌弃?我的儿,之前所有的事,都是误会或凑巧,你们不要往心里去,都是一家人,我们怎会那般坏?”
“姨妈说得是,我知道的。”季晴文叹了口气,“只是我与林妹妹都是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的人,遇事自会吓着。日子太平了,我们心里也就舒服了,只是没想到,薛姑娘如今却缠绵病榻,唉!”
她那口气,说得仿佛薛宝钗快要不行了似的。
不说薛姨妈心里不舒服,便是薛宝钗看着她怜悯的目光,心里也膈应得很,身子又一阵发冷,勉强扬着笑,“我没事,你回去吧,小心把病气过给你。”
季晴文用力拍拍自己的胳膊,“没事,我穿得厚,且壮实得呢。不过,看你脸色不大好,我就不打扰你养病,马上过年了,可得赶紧养好了,不然,大年初一还带着病,兆头不好,万一病一整年——”
“哎呀,瞧我嘴巴。”季晴文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看着母女二人,“姨妈,薛姑娘,对不住,是我不会说话,你们千万别生气,对不起,我就这走,对不起。”
她迭声说着对不起,惭愧地跑出了梨香院,屋里有几人贾府的婆子,看着薛宝钗的屋子小声道,“薛姑娘自打病后,这脾气可变差了,不仅莺儿姑娘常挨骂,如今弄得连客人都不好意思待了。”
另一个婆子长长叹了声,“唉,任谁身体不好久了,心情都不会好,体谅几分吧,她们只是客居府中,又不会长住。”
“两位林姑娘那是父母双亡,林家大爷去了国子监,老太太又强留,才一直住在府上。可薛家有长辈有男丁,病成这样还住在人家家里,没个忌讳,也属实不该。”
另一个婆子轻声训道,“你可小声些吧,这可是二太太嫡亲的妹子,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一个孩子不成器,一个又病着,不住在府里住在哪里?你管她晦气不晦气,主子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听得有脚步声,几人抿了嘴不说话。
薛姨妈听得文杏说那几个婆子编排人的话,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薛宝钗心里也很不好受,可还是宽慰她,“不过几个婆子的闲话,妈不要放在心上。”
薛姨妈捶着心口,“我是气你哥哥,若是他有出息,守得住自己,咱们何至于寄人篱下,听那些婆子编排?这每日一针一线,咱们用的都是自己的,便是府里统一分发东西,我后来也是把银子给了你姨妈的,怎么就成了打秋风的穷亲戚了。”
薛宝钗沉默,姨妈根本没把给了钱的事儿说出来,账上不见银子,可不就得说她们白吃白住?
可向来都是交给姨妈的,突然交到管账的人手里,只怕又要惹姨妈不高兴,如今凤丫头管家也不尽心,只怕以后还得姨妈操心,不能得罪她,她正需要银钱替大姐姐打点宫里呢。
薛姨妈抽抽搭搭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