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自知此举不妥,有违规矩,但是小女对山长的才学仰慕至极。若是此番不能如愿,小女恐怕会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终日愁眉不展。”
“女子入书院读书本就不易,还请山长看在小女子这片赤诚之心上,通融一次。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秦娇伶俐地打起感情牌来。
这般看来,这秦娇倒是颇具几分小聪明在身上。
向阳学府如此大张旗鼓地让适龄女子必须入学,冒天下大不韪的第一次将女子入学堂摆到了明面上,想来是闻大儒欲成就一番流芳百世的壮举。
秦娇自作聪明,自觉读懂其中深意,故作姿态地开口。
倘若闻大儒意欲在女子入学之事上大做文章,今日这向阳学府她必然能够进入。
而她表现出来的聪慧,不正是一块最为合适的敲门砖么?
不仅如此,闻大儒或许还会看在她聪慧的份上,即便碍于情面不当场收她为徒,至少也会对她留有深刻印象。
有了印象便好,日后亦可徐徐图之。
届时,拜师之事还不是铁板钉钉!
这边秦娇对着闭目养神的闻老喋喋不休,企图用她那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让闻老对她另眼相看。
那边陆清舞趁着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娇身上时,悄无声息地向前迈了一步,从袖口神不知鬼不觉地掏出一个东西,借着袖子的掩护,如同变戏法一般,迅速塞到了丝竹手上。
临了,还故作娴熟地拍了拍丝竹的手,那模样,仿佛在说:日后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一闪而过的亮光却瞬间引起了懒懒的注意。
或许是出于一个守财奴的本能,她那对金钱异常敏感的鼻子,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一闪而过的金子特有的香味。
此时的懒懒,双眼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如同一头饿狼,紧紧地盯着丝竹……手上的金锭子,嘴比脑子还快地大声喊道。
“丝竹伯伯,见者有份!懒懒看到了,分我一半!”
此话一出,全场一静,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丝竹……手上……的金锭子上。
丝竹几十年未曾红过的脸上久违的升腾起一抹红来,手上的金锭子瞬间成了烫手山芋。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用最快的速度让其物归原主。
可又有另一个声音在不住的叫嚣着,让他分懒懒一半。
小小姐难得提要求,怎么也得满足一下,对不对?
大不了,过后他找老爷把手头上的银子换成金锭子,还给这对母女就是喽。
只不过等上一两个时辰的事,这对母女应该能等的吧?
这么点时间都不想等,还想通融进学府?
想屁吃了!
哼!
丝竹的犹豫,落在陆清舞母女眼里,自觉她们还有戏。
财帛动人心,大儒身边的侍从也逃不过。
想来也是,文人墨客,自觉两袖清风,又能有多少家底?
更遑论一个贴身侍从,说到底,不过是个下人,月钱又能有多少?
难就难在,这送金锭子的事被那个冒失的小丫头片子当场点破了,只怕这侍从就算是装装样子,也不敢真的收下了。
碍于面子,这闻大儒也是不好开走后门的口子。
陆家母女面色越来越黑。
吃了年纪的亏,秦娇还没学会控制自己的表情,遂满脸怒意,朝着懒懒的方向就要呵斥出声。
为了维护住自家闺女的人设,能在闻大儒面前刷一刷存在感,陆清舞咬了咬牙,高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小丫头,这有你说话的份吗?这般没礼貌的打断别人说话,着实少了几分家教!”
陆清舞开口的声音,正好盖过秦娇即将出口的声音。
一打岔的工夫,秦娇理智回笼,陆清舞的语气也慢慢缓了下来。
“或者对于你这样的出身来说,一两锭金子什么的,因为少见或者没见过,就显得格外珍贵起来。
其实在我们家,这些不过是用来打赏下人的寻常物件罢了。”
“小妇人自觉我们母女二人给这位大叔添了麻烦,这才一个不注意拿了这些腌臜之物……”
“还请闻山长和这位大叔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妇人斤斤计较。”
几年不见,这首富家的跋扈闺女倒是长了不少心眼子。
这般茶香四溢的话,放在以前,是万万不会出自她口中的。
看来这么多年,嫁人生子后,倒是长了几分脑子出来。
不佩服不行啊!
不过吧……
生了个蠢闺女,难堪大用啊!
“娘亲……”秦娇由着陆清舞数落完懒懒,这才淡淡的开口。
“这位姐姐怕是出生就在这偏远之地,未曾见过多少好物件,这才误解了您的意图。”
踩着懒懒求表现的心思,昭然若揭。
在场只要不是大傻子的,都能品出味来。
就连那些没见过太多后宅阴私的新生们,也品出几分不对劲来。
“这位姐姐,您若是不介意的话,娇儿这里还有一锭黄金,是外祖父留给我出门在外傍身用的,您收下了,就当娇儿代我娘